沈秋练举起桌案上的茶盏,仰头饮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云晴芝略有尴尬,却没有放弃,她沉吟片刻,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道:“三师姐最近总是不见踪影,该不会是偷偷在跟二师兄私会吧!真是羡煞旁人呢!”
她这话出,教一侧的闻天羽面色瞬间漆黑。
沈秋练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横目瞧云晴芝。
“有意思么?”少女的声音清冷。
云晴芝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我说错话了吗?对不起.......”
“你没说错。”闻天羽的声音响起来,冷笑不止:“阿宁,我也想知道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他的音调没压住,叫周围的人都听见,纷纷瞧过来。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么?”沈秋练不卑不亢,竟微微笑起来:“就像你做什么也从来不支会我一样。”
“三师姐,你该不会又去青陵了吧?”云晴芝怯怯的插了一嘴。
这一句话直接引爆了闻天羽这么久以来的憋闷情绪。
约莫是从沈秋练筑基开始,亦或是更久之前,这个少女就全然不受他的掌控了,她背着自己偷偷筑基,又博得了魏君兰侄子的好感,毋庸提青陵那未曾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顾长汀。沈秋练与这些男人走的越近,就越是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踩在脚下。
怒火冲上天灵盖,烧的闻天羽理智全无,他握住桌角嘶声道:“沈秋练,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有一桩婚约?”
沈秋练的眼神猛然凝住。
她忽然觉得这些人可笑的紧。
“山下有那么多的尘世疾苦等着我们去解救,你不觉得纠结儿女情长的你很狭隘吗?”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那骨瘦如柴的孙老太太,她等不到这场宴席结束。
“师父。”不等闻天羽开口,沈秋练便离席,走到云虚让的桌前,拱手跪下,“弟子有话要说。”
她详略得当的述说了孙家庄的事,后坚定道:“弟子恳请下山调查此事,就当是一场历练,望师父恩准派几位同门与弟子一同前往。”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条分缕析,不似作假,场下一片寂静。云晴芝眉头紧锁,她没料到沈秋练迟到竟是为了这般缘由,这便显得她之前的挑衅格外刻意。
“蠢货。”她忽然听见厉霄在她的耳畔嗤笑出声:“她这是嫌自己身上的纷扰还不够多,自己引火烧身呢?”
“她这哪里是引火烧身,分明是故意装的大义凛然,讨我爹的欢心!”云晴芝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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