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婵夏喊陈四阿爹,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看婵夏穿着厂卫的制服,敢怒不敢言,婵夏只看他们的表情都能猜得到,这些人在想着她要包庇阿爹。
偏偏又不能装作不认识,梅显老贼等着她呢,闻人染也是见过陈四的,这笔账横竖都是糊涂。
“我——我来挖药。”陈四眼神游离,一看就是说话。
梅显闻声仰天大笑,嚣张道:“夏大人,他说的话,你可信啊?你们信吗?”
“呸!挖得这是什么药?他分明是过来刨我们的祖坟!缺了大德,不怕遭雷劈!”人群中有人骂道。
刨人家祖坟,无论在任何朝代都是不容饶恕的重罪,就算这些人现在把陈四失手打死,官府也不可能治他们的重罪。
“各位请听我一言,我阿爹会出现在此刻必然事出有因,我虽是厂卫办差官,却绝不会包庇自己亲人,若他真冒犯了各位的祖坟,我必会秉公办事,但这里面,只怕是另有隐情!”
“是啊,夏大人可不是普通人,你是厂卫提督的未婚妻,陛下亲自赐的婚,你们这样的门户,又何须偷人家祖坟拿人家陪葬?可别是冤枉了督主未来的岳丈啊!”梅显故作惊讶。
“可我怎么听说,督主的岳丈不过是仵作出身,家里也没什么底子,眼看闺女要成婚了,拿不出像样的陪嫁,跑过来挖人家坟,也不是不可能。”梅显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
这一听就是早就设计好的自问自答,随便两句就把于瑾牵扯进来了。
婵夏心里骂了句,这老贼太狗了。
这时候把于瑾的身份扯出来,不就等于往督主头上扣屎盆子吗?
用不了半天,全京城都得知道,厂卫提督的岳父偷坟掘墓,督主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满朝文武?
果不其然,这些百姓听到偷坟的竟然是督主的岳丈,群情激愤,骂骂咧咧。
“阿爹,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说啊!”婵夏把希望寄托在陈四身上。
只要陈四开口,她就能想办法替他排除嫌疑。
但陈四这会也不知怎么了,双唇紧闭,一言不发,见婵夏一再追问,竟笔直地向后倒去。
婵夏一看就知道,这是装晕呢。
看来陈四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说。
“既然是督主家的人,本官按理说应该让你带他回去,可是你看这民意...不可违啊。”梅显假惺惺地说。
人群中站出来俩老者,噗通跪在地上,边磕头边痛哭。
“求太傅主持公道!我们赵家祖坟被盗,我等若不能替先人还个公道,只能以死明志一头撞死在这,也省的地下无言见祖宗啊!”
这一唱一和的,婵夏要是敢带陈四走,就得落下个逼死百姓的恶名,这笔账也会记在于瑾头上。
“若真有人知法犯法,莫说太傅,就是我这小小贴刑官也是不能姑息的,这位老伯,你怎么称呼?”婵夏问说话那个老者。
“小老儿乃赵家族长,祖辈几代都住在这附近。”
“他盗的,是何人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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