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握拳头,“少爷,麻烦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公孙文光只听到出来俩字,便走出来了。
蒋若依看到镜子里,这个傻逼一丝不挂的走了过来,还越走越近,她不由得大喊一声,抓起边上毛巾就丢他身上。
公孙文光没有反应,根本没接毛巾。
蒋若依崩溃了,“你他妈——”
她闭着眼拿起另一条毛巾盖在公孙文光心口,冲他说,“盖好。”
公孙文光反应满半拍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出去后,蒋若依才注意到,他还挂着空档,又要崩溃,好歹撑住了,找了个大毛巾给他围了一圈。
“去沙发睡。”她找了新的床单铺在沙发上,把他扶到沙发上,“就在这睡,躺下。”
公孙文光乖乖躺下了。
蒋若依呼出一口气,疲惫地进了洗手间。
结果洗澡时,满脑子都是男人的果体,不得不承认,少爷的身形不错,虽然没什么肌肉,但没有赘肉,皮肤偏白,有种青年的青涩和紧绷。
扶他出来时,她还注意到他的脚特别漂亮。
瘦长型的脚,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还很干净。
让人有种想把自己的脚覆在他脚面上的冲动。
蒋若依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龌龊想法甩掉。
她吹完头发出来,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冲公孙文光说,“桌上有水,晚上别碰洒了。”
公孙文光已经睡着了。
蒋若依从房间里找了条毯子盖在他腰上,随后把灯关了。
明明喝了酒,脑子却还清醒得很,大概是跟雷大牛今天把话都撂明白了,她一躺下,就想起很多从前的事。
她想起妈妈时常叮嘱她,不要跟那帮混混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会变成他们那样。
但是学校里,只有那帮混混对她好。
杂毛是混混里的老大,他后来书念不下去了,依然经常来找她玩。
蒋若依能跟他认识,也纯粹是因为从小就住在一条巷子里,离得太近了,只要一出门就能看见。
她十岁刚搬来,就认识了他,他什么都给她,过年时的压岁钱,敲诈别的小朋友的糖果饼干,只要是他有的,他全部捧着送到她面前。
献宝一样。
眼里闪着亮眼的星星。
出生在这样的环境,很少有人能走出去,大家觉得这辈子就这么囫囵过去就算了。
但她不想认命。
她还记得妈妈没走之前,她跟她说,以后长大了就赚钱,赚很多钱。
具体多少,她没个数。
但她知道,她以后会买得起给妈妈治病的药。
冬天不需要穿珠子,也不会让手脚冰凉。
夏天可以吃很多雪糕和冰淇淋,还可以吹空调。
但是妈妈没有等到。
这个目标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守着了。
是啊,以后只剩她一个人。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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