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亮了刀子。
秦香罗一直没有从床底出来,她是个拎得清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极有分寸,唐石是石家人,显然在打架这方面不会输,而且她一个女人,搞不好一出面就拉唐石后腿,所以她全程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床底。
直到唐石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出来吧。”
她才飞快地爬了出来。
地上躺着四个男人,不是胳膊被卸了,就是腿以诡异的弧度被拧向另一个方向。
助理元丰急匆匆地跑来,“老板,是的,是我们的料子!”
“什么料子?”秦香罗看向元丰。
元丰拿出一件旗袍,“这个,在他们的房间找到的,是我们那批货里的。”
秦香罗接过仔细查看,“是,没错,是那批货。”她看向元丰,“你怎么知道,他们手里有我们那批货?”
“不是我啊。”元丰指着唐石说,“老板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秦香罗问。
“进来的时候,路过,看到的。”唐石言简意赅,“他们打牌的时候,身后有旗袍漏出一节来。”
就那一眼,这人就能断定是自己厂里的料子,秦香罗单凭这点就对唐石多了分敬佩。
“其他货呢?”唐石走向两条胳膊被卸掉的男人跟前,蹲了下来问,“其他货在哪儿?”
“我不知道。”那人疼得整张面孔扭曲,却死活不说。
“带她出去。”唐石蹲在那说。
元丰应了声,抓着秦香罗往外走。
秦香罗犹豫地问,“他要做什么?”
“没事,我们老板有法子让他们开口。”元丰长长舒了口气,“你耐心等就是了,真幸运,一来就查到了,我还以为要在这耽误好几天。”
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秦香罗忍不住去开门,门内唐石依旧半蹲在那,他侧耳似乎在听着什么,片刻后,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喷洒了点点血迹。
“去找辆车。”他站起来,走向洗手间洗脸。
秦香罗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原先只是胳膊被卸掉,此刻一张嘴里尽数是血,他痛苦地喘息着,嘴里依旧不间断地往外冒血。
秦香罗一直以为唐石特别温柔绅士,是个谦逊君子,可当她看见这一幕时,她才惊觉,她似乎把这个男人看得太简单了些。
他是石家人。
即便他不姓石,但他身上流有石家人的血。
他们凶残,暴虐,他们嗜血成狂。
她再度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夜晚。
明明她和少爷被抓塞进了后备箱,结果那个小男孩一声不吭地也跑了过来,简直是羊入虎口。
她当时觉得这个男孩脑子有病。
可后来,被关进房间里时,她难以想象一个那样小的男孩,会那样处变不惊,像个小大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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