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卿如许如约去御前侍候。
翰林院的职责有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稽查官学功课,及入值侍班。卿如许初入翰林,本当不得入值侍班,但因与陛下之约,算是钦点她先来御前侍班七日,七日后再回院中长参与其他事宜。
早朝之后,她便随宁帝在华乾殿待诏。宁帝还给她单独置了一方桌榻,就在棋桌的一侧。
宁帝看折子时,她便在一旁熟悉一下翰林院书史。
常有宰相大员来拜见宁帝,每每入殿后瞥到一旁端坐的她,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惊异之色。卿如许便也一派淡然,端着脊背,拿出些堪得翰林大学士的气韵来。
宁帝论事时,也并不顾忌她在侧,偶尔还会问上她一两句。若有诏谕,这才轮到她提笔拟诏。她便静静在一旁听着,默默记着各部官员和各类政事。
日暮时分,宁帝放下手中的卷册,阖上眼,揉了揉绞痛的额角,似是不适。
李公公忙上前劝慰:陛下累了,不如歇息片刻,喝盏庐州进贡的六安瓜片,安神静气。
宁帝捂着额头,点点头。
卿如许看了看李公公早上为陛下煮茶的漏几里,盛放的药茶渣子。她便离开桌榻,恭身向宁帝。
陛下可是头痛连及项背,还伴随腹中犯恶,梦中时常盗汗,容易惊厥?
宁帝抬了抬眉,眼中却有几分异色。
确是如此。怎么,丫头你还通医理?
不曾。臣只是胡乱猜测,臣的祖父曾经便是如此,大夫看了许多,药也吃了许多,却是不见好。后来听一个云游四方的高僧说了个法子,见效甚快。
宁帝却没做声,眼睛眯了起来。
卿如许低着头,并看不清宁帝的神情。
朕也吃了很久阮太医开的方子,也没什么起色。你便说说是什么法子?
需同时按压百会、涌泉两穴数次,再按压中脘、内关、足三里、公孙四处。
宁帝点了点头,一旁的李执便立刻上前去帮宁帝依法子按压。不多时,便见宁帝面色舒展了些。
丫头,你这法子确实有效,朕觉得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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