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就想好了,以后孩子生出来就叫李咸,是村口的老秀才偶然听见她的言论,觉得不顺耳,才说:“不如叫李贤,贤良的贤。”
李三早就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以后和油盐酱醋混为一谈,他还做梦儿子以后能做举人老爷呢。
于是连忙就坡下驴,“是呀,老先生说的对,贤良的贤好。”
而方芸芸觉得无所谓,反正听着一样,她也不知道贤良的贤和咸盐的咸有什么区别。
所以李小宝已经是超常发挥,没有叫李酱油,算李小宝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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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方芸芸躺在炕上,“总给小宝喝鱼汤也不是办法,你明天找刘羊倌买几头羊回来,要母的。”
李三困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下意识想,哪里来的钱呢?
第二天,方芸芸记挂李小宝饿了,早早起来熬了一碗米糊,又把李三薅起来,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快点买羊去。”
李三被冷得一激灵,拿起来一瞧,是个银镯子,方芸芸她娘留给她的,“这个不能卖。”
“怎么不能卖?”方芸芸说:“我娘活着的时候也没对我怎么好,死了倒给我留这么个东西,叫我记着她,看着扎眼,快给我把它卖了。”
李三张嘴要辩解,转头一想,他的丈母娘确实对媳妇不怎么样,陪嫁也只有这个三钱重的银镯子,他看向方芸芸的腕子,细溜溜、白生生的适合戴玉镯子,等他挣钱了,就给她买个玉的。
没到中午,李三就牵回来三头羊,一公一母还有只小羊羔。
每天一早李三挤一海碗羊奶,随后方芸芸一勺勺地给李小宝喂进去,李小宝人小,胃口可不小,和小羊抢奶喝,把小羊越喝越瘦,她倒是越来越胖。有时方芸芸忙起来,喂妹妹的事儿就交给了李贤。李贤偷偷尝了一口羊奶,又腥又膻,他差点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他不禁有些可怜李小宝,不会说话走路也就罢了,还每天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所以他每回偷吃东西都给李小宝留一份,李小宝没有牙,自然是吃不了的,可他这时倒是仔细起来,把糖糕切得细碎,喂了她一嘴,就在他怜惜地看着李小宝,觉得自己是拯救了她,实在是一位好哥哥的时候,方芸芸走了进来。
她一上午没听见李贤的动静,知道他是没干好事,正预备攒着给他来个大的,就瞧见他在给李小宝喂糖糕。
方芸芸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李小宝抱起来,把她嘴里含着的东西扣了出来,还好没有噎住。
“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给妹妹喂东西吃的?”方芸芸拎着李贤的领子,柳眉倒竖,一瞧就是要把他暴削一顿。
但李贤觉得自己做的很对,他才不像爹娘这样狠心,“小宝可怜,每天只能喝羊奶,羊奶不好喝。”
方芸芸一顿,松开手,心想这小子也不全然是个滚刀肉,自己倒是不好罚他了,反而给他整了整衣领,难得温柔地说:“可是小宝是小孩子,她不能吃糖糕,你小时候是喝娘的奶,小宝喝不上娘的,只能喝羊奶。”
“那让小宝喝我的奶。”李贤说。
方芸芸不当一回事,纤指点点他的脑门,“你哪来的奶?”随后就又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她得给李三送饭。
可李贤却是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他见过爹早上挤奶,也见过小羊喝奶,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小宝那么胖,不知道够不够她喝。
见娘把菜切得噔噔响,李贤溜进屋,把门关紧,踢掉鞋坐在炕上,脱掉衣服,随后把李小宝抱在怀里,让李小宝的嘴对准自己的rutou,“小宝,喝吧,你太可怜了,以后就喝哥哥的nai吧。”
李小宝本能地含上那一小粒,嘬了又嘬,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很快失去了兴趣,而李贤却是觉得小宝不会喝奶,急得把她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上,“快喝,不然就让娘看见了。”
但李小宝不懂他这一颗拳拳的爱妹之心,她此刻相当不耐烦,用自己刚刚开始萌发的牙床,狠狠咬了他一口。
李贤吃痛,又不敢喊叫,瞪了李小宝一眼,心想管她喝不喝得上奶呢,这个小东西才是娘说的白眼狼。
可见她一直含着指头,便觉得她是饿的,瞬间就原谅了她,又把她抱起来送到另一边,“我是你哥哥,不和你计较。”
这一喂,就喂到了李小宝断奶,李小宝吃上饭的那一天,李贤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不用再躲着爹娘给她喂奶了。而李小宝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总算不用再嘬哥哥了,她什么也嘬不到,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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