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沅嗤笑一声:“你便是靠内力,维持这些花开?”
“都说了养不活。”
嵇无泠并不在意,静静望着师尊的侧脸,半晌才垂眸轻轻开口:“养的活。”
宁扶沅想着鱼危告诉自己,这逆徒三日前,带人去了玄天宗一事。
赤眸一眯,只觉得心口处烦躁的很。
她扯过自己拂在他手心下的裙摆,偏要伸手一碾,那层层绽放的芍药花,便瞬间枯萎,不复容颜。
宁扶沅这才满意,抖了抖裙裾起身:“看吧,说了养不活。”
她说罢,施施然就要离开。
下一秒,指尖却被一冰凉的掌心握住。
青年黑眸澄澈,倒映她侬丽的面貌,像是要映到心口深处。
他有些苍白的唇角抿了抿,浓黑的眼底却带着说不出的执拗:“师尊,活了。”
宁扶沅垂眸看下去,那芍药花的根系,扎在他掌心里,像是汲取了他的神魂,而借此肆意盛开。
宁扶沅挑挑眉,从他掌心里接过花,红唇微扬。
“万福节,本尊记得,还有三日吧?”
他眉心一跳,望着她漠然的赤眸,欢欣一点点退散,冷静回归:“……是,师尊,怎么了?”
“好得很。”宁扶沅一合手,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件崭新的红袍,丢到嵇无泠掌心里。
“拿回去试试,当日就穿这吧。”
“不合适再拿回来,我改改。”
嵇无泠看着那件布料轻滑艳丽,针脚细密平整的新郎官长袍。
指尖一颤,险些接不住。
他紧紧攥住长袍,又怕太用力捏皱了,只好用整个手臂抱住。
鸦色长睫极快地颤抖,眼角几乎瞬间染上浅红。
嵇无泠神色怔怔,哑声开口:“这是,师尊为我准备的?”
“不是,”宁扶沅托着下巴,懒懒地笑,“给之前拿尾巴勾本尊的狐狸精,准备的。”
嵇无泠两鬓垂落的长发微晃,险些没立住,耳垂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宁扶沅看着他失去情蛊,却并未丧失生动表情的奇怪模样,突然觉得不爽。
她笑容一收,转身就走。
那逆徒抱着红衣袍,远远立在原地,并未再来追。
绕过矮墙,看戏的奇穷探出一根爪子。
“魔尊大人,你拿缚仙丝做了衣服让他穿?”
“就不怕人都被缚仙丝碾碎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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