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墨庭只是站到了宁殊的身边,却让许多人的表情变得复杂,很多人快速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仿佛在对着暗号一般。
先帝给宁殊留下的势力顶多只能让她自保,并不能让她坐稳皇位,高枕无忧。
摄政王若真是为了皇位,不顾外人的非议,直接谋逆篡位,尚未成年,羽翼未丰的宁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手握重兵的沈墨庭却明显地站到了宁殊那一方。
宁邱一直都很忌惮兵权在握的沈墨庭,一直计划着除掉宁殊之后就早晚会对沈墨庭动手。
如果之前宁邱谋逆只需要担心一下自己的名誉问题,还犹豫和纠结要不要直接谋逆。
然而如今一向中立,从不参与政事的沈墨庭,却无比清晰地表态他是宁殊的人,宁邱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宁邱咬碎了牙,死死地瞪着他那个娇弱得仿佛连走两步路都会喘的小侄女,就是这么一个柔柔弱弱,除了张漂亮脸蛋一无是处的Omega,竟然坐上了他最想要的位子。
眼看下面的人都安分了一些,沈墨庭扫了一眼宁邱无法掩饰,扭曲到了有些狰狞的表情,正恨恨地盯着宁殊。
沈墨庭眸色一深,掀起大衣的衣摆,对着宁殊的方向单膝跪地。
他的声音迟缓却又无比地坚定,清晰得可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参见陛下。”
随着沈墨庭这个重权在握的上将对宁殊跪下,很快宁殊的人立马也机灵地跟着伏下身子,再接着是中立势力的人犹豫和迟疑了一会,也缓缓地跪下。
宁邱的人只见大部分的高层都已表态,放弃了负隅顽抗,只能不甘不愿地垂下了头。
饶是宁邱再是恼羞成怒,看着如今大势已去,却也只能压着怒火暂时忍耐,心底又开始暗戳戳地谋算着自己篡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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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皇室的墓园里,宁殊穿着一袭简单的黑裙,静静地伫立在眼前的石碑之前。
天色晦暗,雨丝绵密如针,潮湿的冷气犹如无数条细蛇缠绕在她裸露的手臂。
宁殊的全身湿漉漉的,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墓碑,黑瞳暗沉,蓄满了蒙蒙的雾气,仿佛下一秒便会哭出来。
她的睫毛被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湿意攒成一簇一簇,呆呆地看着眼前两座依偎的墓碑,仿佛在此时此刻意识到,她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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