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消息,暂时没有传到薛瑜耳中。结束了登基大典,薛瑜还要换衣服去完成最后的祭祀,最初的兴奋和激动在一件件事情中散去许多,等到重新回到宫中,薛瑜累得只想坐车回去睡觉。
一整天的流程下来,简直比批奏折一天或者练一天武还累。
薛瑜下意识就要往东边走,还是跟在旁边的流珠拦了一下,她才回过神,“瞧我,都有些糊涂了。”
“陛下忙碌一天,早些用膳罢?”
流珠轻声提议,薛瑜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往宝德殿而去。
宝德殿是宫中中心,帝王寝居,之前来这里,都是来拜见皇帝。但在皇帝离宫几个月中,已经略作修改,改成了属于薛瑜的宫殿。离得近了,眼看门前站着熟悉的宦官,薛瑜一顿,“常内侍。”
常修回头望过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跟在流珠身后,仍旧是寺人没有升职的常淮,眼看干儿子状态不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注定要跟随皇帝的,新君即位,宫中各个职位换血,常淮能保住现在的地位,看上去还被照拂了许多,着实不易。以此看来,新君确实是仁厚之辈,常淮能平平安安活到老,就是他的福气了。
“陛下。”常修上前施礼,“太上皇在殿内等您。”
薛瑜点点头,阔步踏入殿内。在小天井拎着长刀挥舞的薛泰,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一抖手腕,翻身劈来,刀光被薛瑜抽剑挡下,薛泰挑了挑眉,“武艺落下了。”
薛瑜无奈地笑笑,“阿耶怎么从不告诉我,这一整天下来会这么累?”
她敢肯定,曾经经历过这一套礼节的皇帝清楚整个流程的疲惫,但就是要让礼部大办特办。大办特办指的倒不是大笔花钱,整个流程下来花销不大,但让礼节一板一眼地全部走完,吃苦头的就是她了。
薛泰只当没听见,“我为你们主婚后就走,你在宫里,还是要勤修苦练才是。”薛瑜刚应下,就听他询问,“皇后当真不留在宫中?”
薛瑜抿了抿唇。
方锦湖在朝中受到了弹劾,被要求卸任回家待嫁,薛瑜允了,但在朝中看不到他的身影,十全十美的欢喜,似乎就少了一份。
“已经准备好了。宫中太过拘束,不必囚着他。”薛瑜淡声回答。她不是那种自己被关在宫里,就要别人来一起吃苦的性格。
薛泰打量她两眼,“该说你心硬,还是心软?”
心硬是明明有情意,却要让人离开。心软,却是明知道方锦湖有着威胁,却要放他离开,而不牢牢困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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