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乔稚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然想起高考后的那个晚上。
喝多了酒程越之红着眼睛,坐在小区的长椅长不肯走。
记忆里十八岁的少年,表情为难,眼眶泛红。
他说:“我怕不能和你做朋友。”
时隔八年,乔稚宁终于看懂了他眼睛里的东西。
是难过。
是不舍。
是小心翼翼。
是欲言又止。
还有说不出口的喜欢。
似有一根针扎在乔稚宁的心脏,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
在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程越之那时候的为难。
乔稚宁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轻轻往下一按。
有一点心疼。
不知是为了哪一个年纪的程越之。
*
期末考试结束,乔稚宁带的两个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双双进入年级前五。
乔稚宁感到高兴的同时,开始准备回宜和过年。
程越之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回家过年,需要留守在凌市。
临走前的晚上,乔稚宁忽然接到了程越之的电话。
电话里的环境嘈杂,程越之的声音模糊不清。
“你明天走吗?”
“嗯,是。”乔稚宁心中奇怪,多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程越之顿了几秒回答:“和几个同事,吃饭。”
乔稚宁灵光一闪:“你喝酒了?”
总觉得他今天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程越之承认了:“喝得不多。”
乔稚宁叹气。
她是知道程越之的酒量的,而且喝醉的人最喜欢说自己没醉了。
乔稚宁顿了顿,放轻了声音:“你打电话来就是问我明天回去嘛?”
这件事程越之早就知道了,还约好了要来送她。怎么会突然打起电话来了。
程越之那头沉默下来。
半晌,他似乎是走到了另外的地方。
嘈杂喧嚣的声音不见了,听筒里很安静。
“不是。”程越之缓缓出声。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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