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帝眉头微皱,抬手:“来人!”
“等等。”悦耳沉稳的男声忽然响起。
成德帝一怔,他刚刚被气疯了,差点忘记是萧墨廷提的建议,将顾绯鸢召来。
他神色稍缓,声音柔和了些:“太子有什么想说的?”
萧墨廷深情平淡,像是个局外人,平静的有些凉薄:“她说的对,百姓忘了顾国公做的事情,但那些将士没忘,血甲军仍铭记着那个并肩作战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大将军的虚名。”
他就像是根本看不到成德帝已经黑下来的脸色,固执的说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这位太子殿下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只认对错。
顾绯鸢顿时松了一口气,美目轻颤,原来皇室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健忘。
御书房内霎时变的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在等着成德帝的旨意。
成德帝面色阴阳变幻,终是散去眸中杀意,凛声道:“定良侯、太尉府教女不严,送到听训堂同公主一同管教!”
他顿了一瞬,看着下方跪的笔直的顾绯鸢,甩袖将奏折摔下:“你也去。”
冰冷的奏折摔在顾绯鸢面前,顾绯鸢袖中粉拳握紧,眉眼微抬,轻飘飘的扫过奏折上潇洒的字迹,恭声跪拜:“谢皇上。”
他在警告她。
这次她大闹一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在警告她若有下次,他不会留情。
出了御书房,顾绯鸢浑身重担顷刻散去,她脚下一软,手腕蓦地传来一阵冰凉。
她偏头看着扶住自己的安陌白,长睫轻颤,将手腕疏离的抽出:“多谢安大人。”
“应是我谢谢你才是,我见过太子这么多面,从没见他说过这么多话。”安陌白潇洒狭长的眼睛扫过御书房,眸中涌动着兴味。
一道流光飞快的从顾绯鸢脑海中掠过,她眉心微陷,脑海中雨夜男人冰冷疏离的行为,还有安陌白口中话少敢忤逆皇上的人。
这些行为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熟悉。
顾绯鸢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是颤抖着问安陌白:“他……太子他叫什么……名字?”
“顾绯鸢,你是在说笑吗?你就算一心在梁元青身上,也该知道这位天下独一的太子殿下,萧墨廷。”
顾绯鸢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离她远去。
萧墨廷……萧墨廷……
这不就是她穿到这里之前,接手的自闭症患者的名字吗?!
为什么他会两世出现在她面前,若她不是个唯物主义,怕是要认为这是天命。
就像是命中注定她要遇见他,为他治病。
“你怎么了?”安陌白眸光微闪,颇有些好奇,寻常女子通常都是见了太子那俊美宛若天神的脸才会如此震惊。
她看到太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听到他的名字却这么震惊?
“没什么。”顾绯鸢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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