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药碗便摔到了窗外……碎了。
“我……”艹我的碗她扭头见张信穿着一身黑色圆领的广袖纱衣,头上戴着圆顶软脚幞头,面上瞧着正经。
本就对他生气,现下更是生气。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便上了床榻。
未几,张信坐在床檐,道:“既是病了,郡主便该遵医嘱好好服药。”
明月本支着耳朵想看他会不会哄她,便是说些软话也好,她也能顺着梯子下来,可却是这样平淡淡的话。
真敷衍和多喝热水有的一比正僵着,阿姜回来了。她手里捧着新剪的桃花,行礼后方对床上的明月道:“郡主,奴剪了桃枝来,您可要看看?”
明月唔了一声,说知道了,你放着吧。
“诺。”她将瓷瓶搁下,在床边杌子上没看见药碗,便又问:“郡主药可喝了?”
“喝了。”
“并未。”
两声应答同时出来,阿姜都愣了。
“你再去熬一碗来,方才打翻了。”
“……诺,奴这便去。”她应下便屈膝下去了。
明月忿忿地收回扯着他袍角的手,掀开被子气道:“我已好了,不需再用药了,是药三分毒侯爷不知道吗?”
他抬眼低声道:“我只知你不遵医嘱,妄自倒药,将自己的身子不放在眼里。”
他眼型偏细长,眼尾上挑,平时望人时便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的脸孔若是笑着该是“满楼红袖招”的风华,可如今却沉下来,敛尽锋芒,只让人不敢放肆。
明月屈膝坐着,手指揪着被子,低头问:“那夫君呢?夫君担心我吗?”
她问完便抬头去看他张信的瞳仁微不可查地凝了下,片刻后从善如流地道:“自是担心。”
“真的?夫君担心我?”她歪头看着他,虽是在问,嘴角却慢慢翘了起来。
他点头她立刻扑到他怀中,双手合在他背上拥着他。
怀中女子清瘦,身上带着药香,张信一手支在她凸出的肩胛骨上,片刻后又落在她发上。因着病都在屋里,她便没梳髻,只拿发带轻系着。鸦青长发散在背上,触手如丝。
“夫君还怪我吗?”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那日在冉竹轩…”她脸贴在他胸口,小声问:“我,明月不能陪着你吗?便是不出声不让你知晓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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