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明月不明白“就是那柳昭仪边上的侍女。”她举着扇子同她讲明月望过去,是个貌美女子,穿的比一般宫人要鲜妍些,梳着高髻,戴了支步摇,可还是不明:“见了,怎么了?”
“那是她家中庶妹。”
“庶妹?”
“对,她怀孕后便央着爹爹将她带进宫来,就是为了固宠。娘娘不喜她,说她妖媚惑主,可她如今仗着六皇子和爹爹的宠爱,竟动不得,现下宫里都说她们是赵飞燕和赵合德呢。”
明月倒不知还有这桩事,只道:“原是如此,怪不得我瞧娘娘待她有些冷淡。”
“娘娘自是厌她,可架不住爹爹喜欢呀,她与你我一般年纪,却是个顶厉害呢,面上抓不到一点错处,连娘娘都拿她没办法。”
明月暗自点头,未来能当上太后的能是一般人嘛。她这般想便多留了意,宴上歌舞时,她抱着琵琶唱了一曲《探春令》。本就是吉祥的词,衬景,声如黄莺,又是个美人,一曲终了圣上大赞,娘娘也只能笑着说好。
“真是个狐媚子。”福安凑在她耳边说明月附和着点头,圣上的皇子并不多,成年的只有三位,柳氏自然有资本,便是太后再看不惯她,只要有皇上护着,她也没办法。
宴会结束,车马都候在东华门。她带着阿姜出去,顺王妃却带着婢子行了过来。她是顺王继妃,原先那位是陈氏,后来陈家抄家了,没多久便病死了。
明月行了礼,她也不敢托大,颔首后方道:“今日宴上一直寻不到机会同郡主说话。”
“王妃有何事?”
“非是什么大事,只是家母一直惦着,我便厚颜来寻郡主。”她叹了口气方道:“郡主也知,姐姐一去我母亲便伤心的很,婉然又同姐姐长得那般像,她看见了这伤心便更抑不住了。她身子不好,我们这些小辈便也不敢让她见,但她心里其实一直是念着的,逢年过节总记着要给她送些东西。”她有些哽咽,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才接着道:“前几日她做梦梦见了姐姐,说不放心婉然,醒来后这心就一直揪着,便想接婉然进府看看。”
薛家要接婉然?这是要让她去当说客“我便直说了,两家先前走的远了,但总要顾忌着孩子些,郡主说是不是?”她言语谆谆,明月却明白了薛家是瞧着张家远了东宫,便想拉拢去支持顺王,所以才想起了婉然。
好厚的脸皮明月双手合着,也是叹了口气,一副善解人心的模样,“王妃的意思明月知道,只是老夫人身子不好,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薨了,在佛堂念了许多天的经,这一下来更是…哎,婉然从小就在老夫人膝下,这个时候哪里离的了她。”
“我自是体谅,可家母也是外祖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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