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起来了。可不能再睡了。”
客舍中燃着香,又远离人声,屋外冷,猫在榻上便不愿起来。
上元过后,明月便来了云门寺。她见了方娘子,便知她就是虎奴的母亲。
“外头下雨了?”
她听见雨声落在叶子上的声音,哒哒哒的,格外好听。
阿姜给她穿着衣衫,道:“下了,昨天晚上就下了,如今已经小了。倒是郡主昨晚上没听见猫叫吗?”
“猫叫?”
“是呀,奴听了半宿,今天让寺里的小师父过来看,您猜怎么了?”她蹲在地上给她理着裙摆,问了后仰头瞧着她。
这模样看着可爱,明月噗嗤一笑,点了点她的脑袋,“说就是了,还卖什么关子?”
“找着了一窝猫崽呢。”她掰着指头,“有六只呢,不过有两只已经没了”明月问:“大猫呢?”这天这样冷,还下着雨,幼猫难活。
“不知道,小师父说可能出去猎东西了,可那窝猫崽子冻的不行了,再不把它们挪到屋里,怕一只都救不回来了。”阿姜扶着明月坐到妆台前,眨巴着眼睛去看她,“奴瞧着可怜,那寺里别处又咱们这儿暖和,就做主挪到角屋去了。”
她越说越轻,那心虚的样子明月一下就明白了,“阿乔还不知道?”
“奴哪里敢和阿姆说。”
明月轻轻一笑,道:“行了,去找些羊奶来,若是阿乔问了,便说是我要的。”
“奴知道的!”阿姜一拍手,道:“寺里师父说有只刚生不久的母狗呢,牵上来喂正好。”
虽是这样安排,可养了几天,也只活了一只,起了名儿叫汤圆。毛是纯白的,两只眼睛竟是异瞳,一只色如碧海,一只色如琥珀。明月瞧着喜欢,便让阿姜挪到主屋养着,寺中时日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祈福诵经,逗逗猫儿,一日便也过去了。阿离每每从城中来,便要往方娘子那儿转一圈,他不知为何明月那么喜欢她家的酥酪。
自家哥哥木头脑袋,明月时不时插空问几句,知道惠娘的弟弟想从军,她想着前世未听阿离提过,别是战死了吧。
阿姜这几日颇有些头疼,小猫夜里不知怎么的总溜出去,这时节落雨,经常回来沾了满爪的泥水,小梅花印一点一个。
夜里,汤圆被挪到了角屋。明月睡下不久便听得几声猫叫,撩开帘子,阿姜睡的正熟。她披了件外衫起来,推开门,屋外雨倒不大,时不时落下两滴。
取了廊下灯笼,循着声过去“汤圆,汤圆。”她轻轻唤着,未料见着一高大人影。她心一惊,这处院落早已问寺中赁了下来,夜里有人值守,怎么也不该有人闯进来。
猫儿喵呜两声,张信知道避不过,捏着汤圆后颈,转身自阴影下走出。
“你…你怎么在这儿?”明月如何能想到会是他,一时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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