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夫人挂念。过些日子徐姐姐便要生了,我身戴重孝,不便登门。这平安锁,劳您帮我转交。还有这对夜明珠,阿福喜欢,我原想生辰的时候给她。”
“郡主,这......”徐家夫人看着手中的雕花木匣,不免有些疑惑,“郡主是要去哪儿?”
明月轻轻一笑,“待此间事了,我便想带虎奴去云门寺,那儿清静些。”徐家夫人应了一声:“那也不远,待阿福生辰了也不迟。”况且夜明珠价值千金,这礼也太大了些。
明月不接,只问:“夫人可知大军何时回城?”
前线捷报同阿离的讣告一并传来,辽军腹背受敌,十万大军被歼。此一役,乌博被杀,辽军元气大伤。若此时乘胜追击,势必打的辽人四散奔逃。可一则朝中局势不稳,二则主将受了伤。朝臣商议,还是主和,两国立盟,保边境十年无虞。
徐家夫人在兵马司中,消息灵通,答道:“朝廷已派了使臣来,待签了盟约再收兵回城。”
一月后,大军凯旋。
“侯爷说了不见外人,你且回吧。”小六通报来意,兵马司外的守卫认得他是郡主府上的小厮便进去报信,却不料被侯爷身边的平昭回绝了。
郡主说一定要将话带到,他心下焦急,正不知如何是好,碰上徐家少爷徐昉。
徐昉问:“郡主可说是何事?”
小六摇头,他是受阿姜姐姐的令来传信,“奴也不知,只说请侯爷至府上,有要事要同侯爷讲。”徐昉略一思忖,郡主偏安一隅,此一遭怕是与兰景有关。当日张信率轻骑偷袭,虽是奇谋,但也折了数百精兵,兰景就在其中。
“你随我来。”他将人带至松涛院,平昭守在屋外拱手行礼,“徐参领,侯爷在养伤,不见外人。”
“郡主应是有要事,烦请通报,若有罪责,徐某一力承担。”便是郡主求见,徐昉已不会想到年少之思。只如今兰景战死,她孤苦无依,何况当年云门寺中他深夜叩门,到今日他依旧记得她执伞长跪。此遭她有所求,如何不能见。
正僵持着,一年轻妇人走出来,她披着青色褙子,妆容素雅,是金陵赶来的侯夫人林竹。
徐昉行了一礼,便见她屈膝还礼,柔声解释道:“侯爷方睡下,他伤的重,可公事冗杂却也歇不得,如今难得睡了,我便不忍再叫他。不若等他醒了,我便立刻同他讲。”
徐昉知她说的极对。张信被流矢射中,差点便要了性命,先是战事又是议和,桩桩件件都需他经手,的确养的不好。既如此说,他也不好再逼,拱手行了一礼道:“夫人所言,下官明白,便依夫人。只郡主之事定是极为紧要,望侯爷一醒,夫人即刻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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