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轻车快马,披星戴月夜行,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悄悄然抵达了水土温软,地杰人灵的富庶江南。
闻着江淮之地特有的清新空气,感受着属于江淮的宁静悠远气息,胸腔被喜悦充盈。
打点好落脚的酒楼客栈,吃过热乎乎的鲜汤香面,阮烟走在前头,兴冲冲地带着他们去逛早市了。
购置了许多的生活用品,接着便去成衣铺挑了些颜色明艳的新衣,再购了些胭脂水粉。
萃薇亦做男装打扮,见阮烟颇有兴致地挑买胭脂,不由纳闷,“您不作女装打扮,必是用不上这些东西的,为何还买上了?”实话说,这些脂粉,颜色实在庸俗,粉质粗劣,跟宫里用的那些,有如云泥之别,简直不能比的,她想不通阮主子竟能看上这些低劣的货色。
阮烟折扇轻摇,笑道:“自然不是给你我用的。”
萃薇不解,“那是谁?”
一旁默不作声守护在身后的谢临聪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抬眸看向男装打扮的清丽佳人,抿唇低声说:“你……莫要胡闹。我不作女装的……”
阮烟拉住他的一片衣袖,往客栈走去,一边说:“非也,不是胡闹。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可掩人耳目,你何不好好配合我呢。”
谢临聪闷声问:“什么主意。”不用说也知不是什么好主意。
阮烟干脆利落,“你我扮作一对年轻夫妇,我是商夫,你是农妇,萃薇是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舅子’,我们是一家人迁至江淮落户。”
这样的安排,便不怕皇城的某人有迹可循。
却说谢临聪在听见那句“扮作年轻夫妇”时,悄然红了耳根。
虽是假扮,又要他着女装扮粗陋农妇,那股子的喜悦让他心热,一时冲动,想也不想就这么答应了她。
……很快,阮烟给他上了妆,然后催他进内室换衣裙。
当头发散落,披至肩头,绘了妆的脸精致而柔媚,身材削瘦,体态盈盈,竟当真有几分女子的风韵。
萃薇在一旁看直了眼,这、这还是那个清俊的男儿吗?
阮烟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满意,对自己的手笔感到骄傲不已。除了身量高了一些,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男子。
何况……阮烟视线从他的腰腹下方一扫,他已是阉人,扮作女装毫无违和,也不怕那个罪恶之处会使他露馅。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当真是英明。
折身回去,拿炭笔画粗了自己的眉毛,使其掩去女子的婉柔,并且刷了鼻影,让鼻子愈发高挺,硬化脸部的线条。
又往黑长靴里面垫了物,使得自己双腿修长,身量高涨。
折扇抖开,她俨然就是个风度儒雅的“有妇之夫”,此后与谢临聪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夸的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