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墨此刻听她又提起萃薇,抬眸看她恬静秀丽的脸,轻叹一声,“我已不知该如何说你,对一个婢女,也如此上心,你可知……”说到一半,他突然不想说了,不忍心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总之,看人一定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人仅是表面对你恭敬温顺,皮囊之下藏着狼子野心,半点都马虎不得,要时刻警惕着。那丫头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报应使然,你不必太过惦念。”
阮烟秀眉一拧,明显听出他话中有话,可又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但有一点,他明明白白的透露给她,萃薇的死并非蹊跷,她定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能容忍的事。
至于是什么事……阮烟想不出来。舟车劳顿,加上孕期不良反应,使她没有心思在此事多纠结,很快便抛之脑后,抓过一只软枕,抱着陷入昏睡。
司君墨见她熟睡了,方才移开目光,投至窗外荒郊景色。
他确然是不会武功的,但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至少……反杀一个持刀行凶的女子不成问题。
若是遇上山匪流寇,他自然是不敌的。但他一点也不担心,有些人,会在暗处默默守护,以偿那愧疚之情。
司君墨心情甚好,待下了马车,改行水路乘船,他极有兴致地立在船尾吹起箫笛,将那一曲相思之情,尽付这一江山水之中。
待回了那繁华错落的上京,他便只能是那事务沉沓忙碌的司丞相了,儿女情长与雪月风花,皆与他无关了。
……
水路并不陆路好走多少,陆地上乘坐马车,一路颠簸,晃得她头昏脑涨;而改乘船舶,遇上风浪时,便摇摇摆摆,摇得她胸闷气结,想要呕吐。
行了半个把月,可算是抵达京城了,阮烟觉得半条命都去了,整个人疲惫不堪,蒲柳一般弱不禁风,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司君墨面上全是担忧,好几次想要把她抱起,可身份摆在那儿,令他时刻保持理智,不敢那么做。
船只即将靠岸,司君墨便发射了一支信号弹。
当他们刚刚上岸,便见整个码头都被皇城禁卫军包围。禁军首领眼风横扫,目光触及一袭白衣简洁的丞相,眼睛一亮,马上率领手下快步走来,前来见礼。
司君墨搀扶着阮烟,开口就让他们备马车,准备瓜果糕饼等填腹食物。
禁军们这才注意到立在丞相身后,被他半扶着的娇弱女子。发髻松散,长发柔顺,模样看的不甚清楚,但从丞相这般小心翼翼的行动来看,定然是位得罪不起的贵人。
不敢多看,匆匆行了个礼,便立即下去做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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