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轻飘飘地瞥了那汉子一眼,“这位大哥有什么话,下回不妨当着我相公的面说。”
狐假虎威的架势做得那叫一个足。
汉子也贯是个欺软怕硬的,敢在大娘跟前横,却忌惮着太子不敢对秦筝怎么样,只撂狠话道:
“有你哭的时候!陈员外就两个女儿,小女儿死在了汴京,大女儿肯定是要招赘继承家业的,你怕是不知陈家的家产有多大,整个江淮一带的绸缎生意都是陈家在做。你当你那相公会为了你,不要陈家的万贯家财?”
秦筝眼皮都没抬一下地道:“我会帮忙把这番话转述给我相公的。”
汉子这下是彻底吃瘪了。
太子出去后迟迟未归,秦筝坐着无聊,从帮她说话的大娘那里打听了一下今早发生的事。
大娘说起太子来,好听话那是一串连着一串地往外蹦:“大妹子你命好,像你相公这样长得又俊,又有本事的,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着!今早他在甲板上用剑刺鱼,那手功夫俊的,叫船上的护卫们都看傻了眼!”
“你可别听那些个嘴碎的胡言乱语,”大娘说着还递了那汉子一眼,嘴碎说的是谁不言而喻,汉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大娘满意了,这才继续道:“陈员外也是瞧着你相公模样俊俏,功夫又好,才问了句有家室没,你相公当时就说抓鱼上来是为了给内子补身子。我算是瞧出来了,你相公也就看着凶,实际上可是个会疼人的!”
面对大娘的夸赞,秦筝脸上全程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太子对她有没有感情,她不清楚,但她对太子,非要说有什么感情,大概就是患难盟友情了。
刚穿过来那会儿,因为知道原书中太子妃的一切不幸都是太子强娶造成的,她对太子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这一路逃命过来,倒是对太子改观不少,但那也绝对和喜欢不挂钩。
因此突然听到旁人夸她和太子夫妻恩爱,感情深厚,感觉还是有点微妙。
快到中午的时候,太子总算回来了。
一道前来的还有陈员外的小厮,恭恭敬敬请他们二人去楼上船舱住,说是单独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客房。
其他人不免羡慕,那个屡屡找秦筝茬儿的汉子努力做出一脸不屑来,但怎么看都是酸溜溜的。
太子临走前让小厮中午继续给那位大娘送鱼羹来,秦筝这才后知后觉,怕是早上太子也分给了那位大娘鱼羹,那位大娘承了他的恩情,才在那汉子挑事时帮她。
小厮带他们去的房间不算大,只摆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就已经显得拥挤,但秦筝昨夜底舱都睡过了,现在压根不挑。
有张小床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昨夜在底舱角落里睡得她腰酸背痛。
等小厮离开后,秦筝耐不住好奇问:“船上这位员外怎地突然给我们安排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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