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传到陶老爷子的耳朵里,陶老爷子赞扬他低调务实,说院儿里这帮小辈里,属他活得最通透。老爷子那一辈的江山是他们那代人苦哈哈打出来的,最懂什么是节俭,陶家到现在连个住家阿姨都不曾请过,跟他们家底差不多的家庭,只有季家延续了这种质朴的家风。老爷子经常称季家门风好,也很会教育后辈。
说节俭跟质朴,陶洲和认可。但是通透?陶洲和根本不屑。可别往脸上贴金了吧,他不过是从小就犯着清高的毛病。
一个人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欲望,那才是真虚伪。
陶溪和问季霆今天难得休息,有什么打算,季霆当是探陶溪和的口风,直言:“送完你,我得回趟院儿里,听说我妈要带我去你家提亲。”
“听说?”
季霆更正措辞:“她自个儿觉得我们俩已经算是定下来了。”
哦,你没定。陶溪和心中有数了。
“你们家现在什么情况?”季霆问陶溪和。
“跟你这边儿差不多吧,老太太说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
季霆迟疑了一下,问:“那你怎么想?”
陶溪和踢皮球道:“你呢?”
季霆沉默了。俊朗的侧脸扬起一个疏离的神色,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不愿接受。
片刻后,陶溪和垂着眼角说:“我不是很渴望婚姻。”
“懂。”季霆如释重负道:“按你的意思来。”
季医生这会儿倒挺机灵。陶溪和暗舒一口气,她甘愿奉上的台阶,他下的轻松。
她倒是没撒谎,她现阶段的确不渴望婚姻,可这番谈话依然让她感觉心里缺了一角,她偶尔希望自己能变得迟钝一点。
陶洲和路上接了个电话,说是南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要他尽快赶过去处理。他觉得此事蹊跷,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实情,得到的回复并无漏洞。他收起疑心,让秘书订了中午启程的机票。
目送陶溪和下车后,他正要掉头离开,意外看见方幼宜捧着杯咖啡翩然经过。
方幼宜今日穿一件奶茶色的毛绒外套,配米白色休闲阔腿裤,把一头长卷发扎了个活力满满的半丸子头,学生气十足。
她个子不矮,个性大大咧咧,气场是张扬的、带攻击性的,一张脸偏又透着江南姑娘的温婉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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