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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梅浆!”

吃完樱桃酪,李玄玄觉得已经撑了,“阿蒙,你多吃些,我饱了……”

“走吧,我们消消食。”

“去哪里?”

“你跟着我,就好。”阿蒙仍是拉着李玄玄的披帛,走在前头,他用着近乎无、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一直跟着我该多好啊。”

宋清尘带着李玄玄,多付了马夫两贯钱,让他将马车上的东西送回辋川院去。

两人牵着马沿着里坊一路慢行,身影渐渐拉长。

长安城从北到南,待走到尽头时,这夜也该黑了。

宋清尘带着李玄玄,去乐游原登高看只是近黄昏的夕阳无限,去青槐驰道看秋色苍然的慈恩寺。

秋风云高之时,在曲江池畔,两人坐在亭中,吃上一碗煎茶,两口菊花糕,瞧着重阳时节,满城尽是,此花开尽便无花的东篱冷菊。

路过满是烟火气的小铺,他使了几个铜钱,给她买了一份最甜最糯的蒸栗子。

直到日暮落时,来到了灞桥边。

灞桥边上柳树依依,泛黄的叶子零落的凋谢着。宋清尘盯着那个与郎君分别的小娘子,她手中拿着一枝折柳。

见他眼神有些落寞,李玄玄忽然就明白了。若是一个平日开朗爱笑的男子,忽有一日眼中多了一些暗淡,往日光芒落下清晖时,他怕是要同过去作别了。

这一日,他不说,她不问。

可此情此景,彼此已经了然,李玄玄心里有些难过,可仍给了他一个笑容,“你可是要走了?”

“嗯。”

李玄玄向柳树走去,伸手够柳枝,不禁哑然失笑,果然应了那句“近来攀折苦,应为离别多”,她竟然够不到。

正在无奈间,阿蒙双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抱起举高。她折了一小段柳枝,重站回地面,面对着阿蒙,很郑重的问道:“你想要么?”

“嗯。”

柳丝柔韧,象征情意绵绵,他不过是个少年,想留住她的一丝情意。

“柳”音同“留”,意思是我舍不得你。

从来渭水东流无尽期,灞桥柳枝忆郎君。

不过巴掌长的柳枝,他小心翼翼的收起,放到到了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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