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面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平静淡然的神色,“奴答应公主了,必不食言。”
李玄玄道:“你不是平白出现在扬州城的,也不是平白出现在春岸楼的,此处的你们,各自心怀鬼胎。我话这说道此处,绿珠,你来去自由,莫忘承诺就好。”
“铛铛!”门梁上悬着的铃铛忽然响了。
门外有仆人说道:“绿珠娘子,刚有只鱼鹰落在船上。”
绿珠说道:“把东西拿进来吧。”
来人是个老翁,应是负责开船和船上一应洒扫的杂奴。那鱼鹰是被人训化过的,来此送信,老翁一说,绿珠便晓得。让他入内,自是允他送信。
绿珠将信展开,瞧了两眼就合上那纸,放入腰间别好。起身站在老翁身边嘱咐了几句。
老翁出去不多久,便端了竹盘进来,摆下酒壶酒杯和几碟小菜。
绿珠拿起酒壶开始给桌上的三位斟酒,说道:“没想到我四人缘分如此之深,上一次本该在春岸楼的二楼,以诗会友,同三位畅聊一下,竟没成。却是在这里等着呢,相请不如偶遇,真真的如此呀。”
莫陆离冷笑,“绿珠娘子的酒,可不能乱喝啊,谁晓得是不是下了毒去。”
绿珠自倒一杯便饮,抬起酒杯,底朝三人,“我可不敢,你们三位都是什么人物,奴家可开罪不起。”
宋清尘盯着绿珠腰间看了一眼,那信想来有内容,可眼下不好抢的,他便问道:“刚才绿珠姑娘说同莫公子是旧相识,不知有何过往啊?”
绿珠笑道:“我原先在长安城里的平康坊里,曾遇到无赖,巧是莫公子路过,帮奴家解围,虽然莫公子不记得,可奴家心里感恩许久。是以今日约他到此处备下薄酒,聊表谢意。”
莫陆离抬眼看了她一眼,喝了一杯酒,这个说法他也是头一遭听到,难辨真假,“竟有此事,我确实不知。”
李玄玄揶揄道:“不知就敢往这第四重的花船上跑,莫公子心倒是大!”
莫陆离一副瞧热闹的样子:“公主,还在生气?我以为,我上次在春岸楼,说清楚了。”
宋清尘上次听莫陆离与李玄玄说的话,估摸着,他就是传闻中同李玄玄“去洛阳”的公子,便觉吃味。只是这几日养伤加查账,且姐姐也不爱理他,不好发作。巧了在今日,可以会上一会,便问:“还未好生认识一下莫公子呢,玄玄,可要介绍一下?”
李玄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莫陆离,去年的进士科状元。宋清尘,今年的进士科状元。想来你们此前,都听过彼此的大名了。你们不必暗自揣测,与我而言,你二人一样,不过都是相识罢了。”
宋清尘脸色忽就沉了下来,旧相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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