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拒绝。”宋清尘笑了一下,边说边将两碗馄饨、六碟小菜摆下,递了筷子和汤匙给李玄玄,“你就当来了我的地界,让我尽地主之谊吧。”
两人对坐,一如当年在重阳节那日,在长安城小南市吃萧家馄饨的情景。
李玄玄瞧着两碗一样的馄饨,有些疑问,“厨子不知道你不吃芫荽么?怎两碗都是放了芫荽的?”她记得阿蒙不吃香菜。
“今日这厨子是我,现下我也吃的。”他将后半句噎在喉咙里。从那时我离开长安,离开你之后,不知怎的,忽觉得芫荽很是好吃,似但凡与你能有些许相关的东西,都可安抚我那股没来由的念想。
李玄玄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来宋清尘居然下厨了,二来不吃香菜的人也会变得吃香菜么,此前,她从未遇到过。她舀起馄饨,吃了一口,肉馅儿流汤,还带着一股鲜甜,“你,包的?”
“嗯,我瞧着厨子包了几回,倒也不难,好吃?”
“很好吃。里面有竹笋?”
“嗯。以前在辋川院,你总让小宽去挖笋,我知道你爱吃,特地让人寻的冬笋,就可能没有春笋那么嫩。”
李玄玄嘴角扬起了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喜悦,斯斯文文开始吃馄饨。
那抹淡然笑意被宋清尘尽收眼底,只因那笑容太过惑人,扰的他心神微荡。
若是这样一直守着她,对她好,总有一日,李玄玄会发现吧,他宋清尘也是万里挑一,独独一份的,只对她好。
可自己却总是忍不住,想告诉她。
我有多心疼又多喜爱,我的小娘子。
这日太阳有些懒散,直到巳时才破云而出。两人乘了马车,奔城南而行。
此前总听淮南江南一带出才子,许多文人秩士,偏不爱求取功名的,就在扬州寻一宅子,以梅竹花草为伴,度余生。
知李玄玄生在长安,头一遭南下,定还没览过有趣的园子,宋清尘就选了处唤作“颂园”的,带她逛园子。
“宋园?不还是你家的园子?”李玄玄问道。
“风雅颂的‘颂’。不过也是我家的老宅。”
两人下马,到了颂园外的街口,因那道狭窄,进不得马车去,只得步行而去。
巧下马之处,是南城一道老的街市,上午最盛之时,街上往来如织,好不热闹。
两边店铺都搬开了门前的木板,开始做生意,胭脂水粉铺子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盒子,扇子店里悬空挂着各色刺绣团扇,路边的面摊冒着炊烟,木柴烧的噼啪作响,前头的茶肆桌上满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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