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要躲你那六年吗?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自负且自卑的人,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所以索性,一躲躲了六年。”
“对我而言,全世界都可以对我感到失望,唯独你,唯独你乔妧不可以。”
“我会死的。”
他凝视她的目光深沉,语气温和轻缓,像是感受不到外界吵杂纷乱的环境,“可是我现在忽然觉得,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乔妧,你说,如果我们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会怎么样?”
乔妧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就在她要推开他的时候,他主动后退了一步,笑着凝向她,“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将戒指换上了,你戴着其他男人送的戒指,真的很刺眼。”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包厢。
背影决绝,像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去做一件事。乔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到底是有些慌了,连忙要追上他,“陆池丞,你要做什么?站住!”
可男人出去后,门也关上了,乔妧发现自己竟打不开门,像是被锁住了。
浑身被一阵冷意席卷,她着急得眼睛红了,用力拍打着门,拿起旁边的消防栓捶打着门,“陆池丞,你想做什么?回来!你回来!”
海风狂肆刮着,几架直升机盘旋于空,船上的人群皆是恐惧地挤在一处,看着这场面,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个男人从楼梯间走下,单手插兜,一步步走得闲适优雅。
人群间立即响起了议论声,而他只是置若罔闻,径直来到了人群的对立面。空旷的甲板上,他仰头对敞开的直升机舱口微笑道:“早上好,是在找我吗?”
几个舱口都有枪支指着他,他却丝毫没受到影响,只是扬起唇,凝视着机舱中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
“放了她,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傅景琛低沉的嗓音自扩音器传出,他凝视着甲板上的那个男人,明白乔妧如今被他藏起来了,他必须稳住他的情绪,与他谈判。
可话音落下,陆池丞却答得利落,“我只要她。”
空气间沉默下来了,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似乎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陆池丞靠着甲板围栏低声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如此,插着兜的手要伸出,那些机舱上的警察似乎以为他要拿武器,立即出声呵止他不许动。
陆池丞却将两罐小瓶向他们展示,目光中满是坦然,“别激动,我只是定点服药罢了。”
“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伤得了谁。”
最后一句话,他凝着傅景琛说出,似是别有深意。只是他再也不理会别人怎么看了,打开那罐棕红色的药瓶。没有立即服用,而是凝着上面的字眼,用指尖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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