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到——”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个小宫侍的交流,两人双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一双明黄色的鞋子从二人眼前走过,留下湿漉漉的脚印,直到沉重的殿门被关上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宫侍才走过来站在二人的面前,“你们两个真是不要命了,连天家的事情都敢妄议。”
“奴知错了,奴知错了。”
殿外求饶的动静并没有打破殿中的沉寂,当今皇上沈宁手中拿着一封刚从边关送回来的书信,面上虽无变化,但是站在殿中的沈翊楠却看到那捏着信的手,指尖都泛白了,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
早朝散后,她本是要回东宫的,可没想到在半路就被母皇身边的掌印侍华尙拦住,这才又转来了议政殿。
“边关出事儿了,朕的大将军满门被屠,边疆虎符下落不明。”
沈宁将信折了折,一手拿起灯罩将信放在上面看着火焰点燃信纸,就在要烫到她的时候,她松开了手,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封信被火焰吞噬。
到底是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就算平日里再怎么沉稳,但此时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震惊,“怎会如此,大将军武艺高强,边关十万大军,谁敢?”
“在此之前,苏珮就给朕送过信说边关有异,朕派人去后已经迟了,不过到也不是没有发现,朕的人在将军府并没有找到她那位正君的下落,她们沿途寻找,找到了苏珮的儿子,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至于她的正君,可惜了,没能活下来。”
沈翊楠想到方才进来时那两个小宫侍的话,今年这个年怕是当真不好过啊。
现如今边关正在交战,这个时候大将军满门被屠,就连虎符都下落不明,这一切看着仿佛背后就像是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般,可是她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亏是朕一手教导出来的,不过稍加提点你就想到了。”
沈宁将沈翊楠的表情都纳入眼底,满眼的欣慰。
也不知是不是命里缺女,她膝下皇子有三个,皇女也不是没有,但活下来的长这么大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中宫所出的嫡长女,自幼她就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每每到中宫的时候,君后看到她就忍不住说上那么一两句,好好地孩子生生的被她养成了一根木头似得,只知道读书。
沈宁瞧着自己这个嫡长女,心中挺满意的,这不挺聪明的么,什么事一点就通。
“母皇可是心中有了打算了?”
被沈宁这么一说,沈翊楠又恢复成了之前那老气横秋的样子。
“如今夷国已经送来了求和书,来使也在路上了,那徐季同也没必要在那边待着了。”话没说完,但沈宁也不准备在这上面继续说了,她道“朕今日叫你过来不止是让你知晓苏珮一事,主要是想要考考你这两日与太傅学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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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五日,正巧是休沐,太傅今日也不来东宫授课。
天还未亮,沈翊楠就已经醒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宫侍听到动静后,麻溜的推门进来,屋外吹得呼呼作响的风随着轻轻地关门声被挡在了外面。
计秋一路来到榻边,低声道“殿下,今日无事,您怎么不多歇一会儿?您昨夜看书又看到深夜,长久下去怕是身子支撑不住啊。”
计秋是君后在本家为她寻的,身世干净,是本家的家生子,为人机灵且忠心,就是那张嘴嘚吧嘚吧的,时不时地就爱念叨一下,沈翊楠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家父后嫌她这儿太过安静特意找了这么个人,不过确实,有了计秋后,这东宫是要热闹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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