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尽头有马蹄声传来,两匹马并头而行,马上坐着一文一武两名男子,左侧作书生打扮的人,正是风流肆意又不失书卷气的周一诺。
快到府门前,两人翻身下马,相继将手中缰绳扔给迎出来的下人,齐齐走偏门进了府内。
经府门、大堂、曲廊,于衔接前后院的拱门前,两人被鹰卫拦下,详细搜了身后,方才放行,
周一诺与同行之人并肩,带着人往书房去,抬袖掩着口,低声道:“现在整个将军府都由顺安长公主的鹰卫接管,秦将军千万注意些,莫要失礼犯错。”
他刻意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似乎生怕被旁人听见,还故意避开一路上值守的侍卫。
走在周一诺身边的男子,体态壮硕,身着轻甲,一看便是军中将领,上过战场的那种。
闻言,秦司眼中漏出许多诧异,“就是传言里外强中干的鹰卫?都说这鹰卫是长公主养的私兵,实则里边都是面首,可如今看着……不像啊。”
“哎呦,传言怎么能信呢?”周一诺手里暗戳戳指着目不斜视的侍卫,嗤笑一声,“你且看看这些,像是花拳绣腿吗?”
秦司摇头,老实道:“依我老秦看,是不是面首且不论,能看出都是些练家子,纪律之严明堪比咱们军中,不愧是诚国公亲手训出来的。”
“可不是么,”周一诺苦笑,叹了声气,“别提了,这些日子长公主身体抱恙,留傅将军在府内陪伴。偏偏长公主规矩多,周某每每来府内商议军中要务,都要被鹰卫折腾到褪去一层皮。幸亏,近日殿下病情好转,允了周某多带些人进府,总有人分担这苦楚。”
提起这茬,秦司脸上带出些羞愧之色,“确要和周先生说句对不住,这几日只有周先生能见到将军的面,秦某等人在军中,太过担忧将军,以致松于对手下人的管束,传出了些不好的谣言。”
“人之常情嘛,任谁都想不出,长公主规矩如此之大,进出之人所限颇多,”周一诺摆手,笑道,“你还是等见了将军,再认错罢!”
复又为难的招手,周一诺附在秦司耳边,轻声道:“与秦将军提前通个气,长公主规矩多,之后见将军时,若是殿下偶尔在旁,可得改口称为驸马才是,以免多生事端啊……”
秦司心领神会地点头,忙谢过周一诺的提点,又说回去后会告知其他将军。
待两人到了书房外,却意外得知傅则尚未过来,于是被侍卫请到书房外间坐下,且说会去主屋通报。
然而这一通报,却是没了后续消息,再问几次,面无表情的侍卫都会说是殿下留人。
别无他法,两人只能安静等着。
期间,周一诺手中茶盏里的茶水,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三盏茶下肚,仍不见傅则身影。秦司在军中多年,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烦躁地在中间空地来回快走,神色焦急地望着房门口。等急了,端起凉掉的茶盏,牛嚼牡丹般灌下肚解渴,让一旁安静坐着的周一诺直呼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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