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鹰卫在来临城的必经之地,各处皆设了探子守着,又派人去山林间搜寻,就是怕永熙长公主因躲避追兵,被迫逃入深山老林里,”魏十说到这里,极为羞愧地抱拳,“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有守到人,是属下无能。”
姜应檀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这件事来回想了又想。
“假死之事不会出错,人也的确出了北燕帝都。如今,阿姐连着护送的暗卫一起,都没了消息……”姜应檀缓缓将气呼出,面色忽变,“阿姐假死一事,定是被慕容迟发现,他出动云骑了!”
魏十顺着思路往下想,“迫于云骑出手,永熙长公主无法与我们的人联系。那会不会已经被……”
“不会,你们不了解我阿姐的脾气,”姜应檀直接摇头,冷笑一声,“当年和亲,嫁给北燕那个老东西,她是心甘情愿去的,为的是大齐边关百姓之安宁。然而,当年北燕许下的诺言,一桩桩一件件都没兑现。不过两年安分,又不断扰我大齐边境。”
“慕容迟那个狗皇帝杀父篡位,后来大肆举兵、马踏宣州,甚至放言要陛下的项上人头。”
姜应檀眼中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恨意,“撕毁盟约在先,折辱再后,加上那么多条大齐百姓的性命!”
“阿姐看似温婉,实则最是烈性不过。此次会假死脱身,已是到了不为玉碎宁为瓦全的地步。她或是自己准备,或是从护送的暗卫手里拿兵刃,倘若中途会被抓回去,阿姐必定直接自尽,绝不会再去面对慕容迟那个狗皇帝!”
魏十听到这儿,踌躇几番,还是问:“可殿下怎知,永熙长公主有没有走到绝路呢?”
被问到姜应檀扬眉,笑得明艳极了,嘲道:“慕容迟不是一腔深情,视我阿姐如性命么?若是阿姐出事,他必然悲痛吐血、耽误朝政啊。”
魏十懂了,一颗心暂时安下,“是了,我们安插过去的暗桩,近日无人传密信,想必永熙长公主尚未……尚未被云骑带走。”
他这话顿了一下,不想直言“自尽”二字,而是换了温和些的说法。
对此,姜应檀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神色淡淡。
许是有多年的姐妹情谊在,纵使相隔万里,早在谋划假死之策时,她与阿姐也在无形之中达成共识——倘若假死脱身之计败了,阿姐定不会顺从被带回。
不过,虽然姜应檀在心底做了千万遍的铺垫,却仍然满心相信着阿姐平安归来。
这也是为何她定要亲自施粥,与流民一一见过面,再累也不罢休。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派出的人不用回撤,”姜应檀沉吟着,为之后做了安排,“若是不走官道、不走山野,又想要掩藏行踪,一路顺利回到大齐,只有跟着流民一条法子。”
“施粥之策,本是明着给阿姐递信,只要她能听闻此事,必定会来。”
姜应檀又问:“粮食呢,从青州调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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