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间,皇上念其陪伴圣架已久,封了贵君,册封礼定在了四月二十七,没册封前,暂且还称君侍。
单以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险些没拿稳手上象牙白色的棋子。
贵君与君侍一字之差,却相差深远,宫内现在有五位君侍,却没有一位贵君。
更何况端君侍皇嗣都没有便已经晋封,他日若是怀了身孕,诞下皇女,可不就要再升一阶?
皇贵君地位位同副后,更何况……
单以菱想起他那日在龙辇上念过的诗句。
当年十皇女的父后,就是皇贵君,而非君后。
先帝直接忽略君后所出的两位皇女,立了皇贵君的女儿为太女。
单以菱虽然知道,端君侍的册封可能和手好看没什么关系,大概率和前朝事有关,但还是把原本一日抹三次的两种药膏变成了一日抹五次。
四月十五那日,政事不多,处理完后,郑嘉央抬首看见了奉阳殿的门阶,想起那日茜芮一摇一摆迈进来的样子。
不如去昭安宫里吃个晚饭,顺带看看茜芮。
***
单以菱没想到皇上要来吃晚饭,她从前来昭安宫吃晚饭时,都是提前吩咐的,从来没有这种临时决定的时候。
郑嘉央不是个喜欢临时起意的人。
彼时单以菱散着头发,还没来得及烫,倚星手上正拿着柠杏油,要给他抹。
单以菱直接道:“不用了,直接烫便好。”
比起在皇上面前姿容不整,损伤发质终归是小事。
单以菱陪郑嘉央吃过晚饭,两人一同和郑茜芮玩了一会,不多时,郑嘉央便命人将郑茜芮带回自己的宫室。
她看他有些困了。
更何况她对幼子的怜爱之心终究还是有限,没有耐心陪他一直玩下去。
郑茜芮不太愿意,小奶音问道:“茜芮晚上可以和母皇父后一起睡吗?”
郑嘉央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单以菱摸摸他的脸颊,“父后明日陪茜芮一起睡,好不好?”
郑茜芮黑葡萄似得眼睛眨了眨,“那我们就假装今天就是明天好不好呀?”
郑嘉央一直但笑不语。
单以菱只能自己拒绝儿子,因为是在和孩子说话,他不自觉软下声音,“不行哦,今天茜芮要自己睡的。”
最后一个“的”字仿佛念成了“哒”。
郑嘉央在一旁听着,郑茜芮才想起来还有母皇,当即期待得看向她。
郑嘉央笑笑,“听你父后的。”
郑茜芮被倚云领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没了孩子脆甜的声音,室内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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