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脑袋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敲,有些委屈。
“可是老大,你又要我快,又要我稳,我又不是寇大夫,怎么可能做得到嘛。”小六子欲哭无泪,然而手上却还是加快了的动作,三两下之后,顾瑾的手掌就被轻薄的伤布给包扎起来了。
顾瑾挑眉:“这不就好了吗?”
这帮小子惯会叫苦,不逼不成。
小六子苦着一张脸收拾散落的药物,一边好奇的问顾瑾:“老大,你造那个窑子是为了干啥?要陶砖的话,去老马那里买不就成了,便宜的很,也不至于将老大你的手烫出那么大一串燎泡。”
这越来越热的天气,可不容易好呢。
小六子嘀咕。
“那可不是烧陶。”小六子听得自家老大低低笑道,语气中完全没有被烫伤的苦闷。
“那是什么?”小六子茫然挠头。
顾瑾看向脚边放着的大厅中央放着的一箱烧成的玻璃器,愉悦的说道:“那是给你们嫂子的定情信物。”
一块废了他好大力气,才折腾出来的银镜。
被镶嵌在百金一方的乌木雕成的妆匣上,里面放着上好和田玉打磨而成玉佩。
是他目前,所能给小千金的,最好最珍贵的回应。
顾瑾轻抚自己再烧纸玻璃时不小心被高温玻璃液烫到的手,在小六子的惊呼声中,轻轻笑出声。
自从太子那里知道了小千金慌张塞过来的荷包是什么含义的时候,顾瑾原本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心湖便再次掀起了滔天大浪。
“定、定情信物?你确定?”顾瑾难得有说话不利索的时刻,他瞳孔一缩,嘴里反反复复咀嚼着太子说得这四个字。
问道太子都不慎儒雅的翻了个白眼:“孤还能骗你不成。”
“如果实在不确定,可以翻开荷包内部,看看里面是不是绣了一株白兰。”
白兰在大杨是忠贞爱情的代表,女方送给男方白兰样式的绣品,几乎就是隐晦又相当直白的宣告:“我钟情与你。”
因着象征这样大胆热烈的挚爱的缘故,很少有女子会给予白兰样式的绣品。
至少太子就没有从太子妃那里收到过。
为此,太子怀疑的眼神从顾瑾身上上上下下扫过。
“你家那位送你白兰荷包了?”
顾瑾:“……”
半响后,太子便瞧见,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顾子谨,突然笑得和窗外的海棠花没什么两样,整个人从深沉精明的商人一下子变成了傻兮兮的傻子。
“顾子谨你没疯吧?”太子惊恐,然后补了一句:“疯之前记得先把寒瓜的种植方子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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