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想起从前在大启时,闲来无事便用粮食酿酒,度数非常低,一坛下去都不觉得醉。这酒有几分当年的味道,酒精味很淡很淡,几乎没有,一股清甜的粮食香味。
抬眼去看白公公,这种惊喜已经许久不见了。东隅的人不知这些往事,想必是桓宇澈特意送来的。自离开大启,自己已经是第三年在东隅过中秋节了。
白公公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俞安读懂了他的意思。自己的酒同在场之人的酒不同,可以多喝些假装醉了出去醒酒,然后便可按计划行事。
难怪,俞安没有多想,接连斟了几杯,一饮而尽。
“俞少卿好酒量啊!”
不知何时,虞丘漠北居然注意到了自己,他端起桌上的酒,向自己举了举杯,俞安也赶紧起身略鞠躬,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把杯子也翻过来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喝干净了。
自卢氏倒台后,各种聚会再也没有他们碍眼,就连卢太后也很少出席这样盛大的场合了,更无人调笑自己是大启人,喝两杯自然也无所谓。
见皇帝赐了酒,皇后自然不敢怠慢,也跟着斟了一杯:“俞少卿在东隅也有三年了,过七八月便能回到大启。想来日后再见面也难了,本宫满饮此杯,向俞少卿表达一下不舍之情吧。”
“多谢皇后娘娘。”
这话有些别扭,俞安赶紧给自己斟了酒喝下:“俞氏能在东隅平安顺遂,也多亏了皇后娘娘挂怀。”
“皇后娘娘何必现在不舍,反正俞少卿一时半会儿也不走,咱还有上元、中元、下元三节没过,何不到明年中元再贺?”
白芨像开玩笑似的看着皇后,但不知为何,俞安总觉得她变了。仿佛自救下虞丘漠北的命后升为贵妃,她便屡次有僭越之嫌,说起话来也有些目无尊卑了。
不过是皇后脾气好,无论谁以下犯上都不会太计较,导致她现在变本加厉。
“怡贵妃言之有理。”
谁知根本轮不到皇后发怒,虞丘漠北直接接过了白芨的话:“听太医说你胎像稳固,不喝酒是对的。上次大启那边送了些玫瑰花来,朕特意让人改制成了玫瑰花茶,怡贵妃喝些吧。”
“多谢皇上。”
白芨眉眼中带着笑意,两年前从大启回来后,虞丘漠北待她一直是明捧暗疏,若不是有身孕,想必自己也不会有今日的尊荣。
皇后不再说话了,白芨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怀胎近三月,旁人看不出,但自己能感觉到略胖了些。而且最让人高兴的是,虞丘漠北撤了以前许多侍寝的规矩,就连护甲都能用与其他妃嫔一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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