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家庭给予她的都是结果导向。
母亲陆莺因为所谓不伦不类爱情和坚持“人生圆满”而生下她,甚至懒得欺骗,年幼时应长乐问母亲“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时候。
陆莺就无比直白的答,“我觉得有个孩子蛮好的,而年轻生孩子恢复的快,生了你以后或许对我的音乐事业有帮助。”
而应行云更不必说,彻头彻尾的把她当绘画工具人。
外公陆蔺和哥哥姐姐们或许爱她,可大家到最后都会去看既定结果,学了一阵子数学后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今后能否在竞赛中披襟斩棘、无往不利。
成年人都喜欢看结果,应长乐总有叛逆的想要过程的时候。
抓娃娃算是她发泄某种途径之一,报复性的浪费时间,做从大人角度看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对于她这一行为,陆蔺如是评价,“想捐东西你可以花钱买,而不是浪费时间和青春。”
上次抓娃娃还是应长乐13岁生日,距今九个月,只有在特定的节日,外公才会允许她这样做。
她第一次听这话的时候特别想问问外公,“我有什么清楚呢?是拉大提琴和练习马术,还是去刷竞赛题与跟外教练习口语呢?”
应长乐没能问出口,她抱歉说,“不会了。”
精英式的教育和哥哥姐姐们的优秀在无形中压下来,让应长乐时常感到惶恐不安。哪怕可以考到第一名、哪怕竞赛的辅导老师给她打保票说她天赋极好,以后拿金有望。
她依然不敢放松下来,所以才会在曲楚第一次登门陆宅时没头没脑的说出,“我今天没有上物理课。”
哪怕是这样悠长有人温柔陪伴的午后,应长乐也有所畏惧,会想要对自己荒废掉的时间做忏悔,并暗下决心,今晚要多刷两套题。
她羡慕曲楚身上的松弛感,朝气蓬勃的少年气夹杂着气定神闲的笃定和自信。
应长乐填好快递单,偏头即在曲楚栗色的眸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单手搂着海豹团,微微弯腰,清冽问,“小长乐经常这样抓娃娃吗?”
“很少。”应长乐认真答,“没空。”
曲楚低笑,“以后就有了,哥哥很喜欢看你抓娃娃,你常抓给我哥哥看,好不好呀?”
工作人员在专心致志的套袋打包,没注意到这边“兄妹”俩的情况。
光落在潋滟的桃花眼里,似是明星闪烁,应长乐掐皱裙角,自嘲的确认,“真喜欢?”
曲楚舔后槽牙,祭出说敷衍却莫名有道理的口头禅,“真喜欢啊,别问为什么,我乐意不行吗?”
理所当然的自信。
应长乐低下头,慢吞吞地答,“那就抓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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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长的人眼里开学第一天异常重要,保姆阿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连咸口的点心都给应长乐烤了三种。
饭吃的安静,虽然阿姨做完就离开了,可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每种都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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