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摇头,“不是,我就是想要报答宴兄,这一年来,我总是跟着你蹭吃蹭喝。如今有了钱,自然要请回来。”
反正是凌画的钱,他拿在手里烫手,给出去也不心疼。
宴轻怀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
秦桓举手发誓,“我就是为了报答宴兄,若是有害宴兄之心,就让我天打五雷……”
宴轻立即摆手,拦住他的话,“别,发什么誓?这也值当发誓?我信你想报答我就是了。”
只不过,他还真没见过秦桓这样报答的。
不过也没关系,还利息就还利息,喝酒就喝酒,这两件事儿又不犯法。
宴轻接受很快地同意了,“行。”
秦桓高兴,“走,咱们现在就去喝酒。”
宴轻摇头,“今天就不喝了吧,今天心累,明天喝。”
毕竟他训了一天的鹦鹉,心累。
秦桓从善如流,“行,我明天来找你。”
他想了想,又把手里的六万两银票给宴轻,“你给咱们保管着,以后喝酒钱就从这里扣除,喝没了算。”
宴轻:“……”
他诚然的觉得秦桓的脑子是有点儿问题了,钱是随便这么给人的吗?若是程初,他也就不多想了,程初有钱,家里有一条街的商铺,坑他点儿也没关系,但秦桓,他家可没有,安国公府如今就是个空壳子,都败没了。
他哪儿来的大方?还这么慷慨地送上门。
第20章 云落
宴轻让端阳将那封血书拿出来交给秦桓。
秦桓撕了血书,仿佛撕了他一直坚持的悔婚,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真没什么摆脱凌画的希望了,因为,他发现,凌画让他做什么,他还就真做什么,比如,她说让他按照双倍利息还宴轻钱,比如她说让他请宴轻喝酒,他如今都遵从了。
他这一生,怕是都摆脱不了被她掌控的命运了。
秦桓撕完了血书,蹲在地上,又难受地抱头痛哭。
宴轻看着他:“……”
什么毛病,又哭?一个大男人,还哭的这么悲痛欲绝?安国公老夫人没病没灾还在世吧?
宴轻不会哄人,只站在一旁,看着秦桓哭,准备着等他哭完了,给他递个帕子什么的,再跟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大的事儿?天塌下来碗大的疤而已。
秦桓没哭太久,大约是顾及着在宴轻面前,不能放得太开,渐渐地收住了泪,抬起头,“宴……宴兄,让你见笑了。”
宴轻立即递给他一块准备好的帕子,很不在乎地说,“见什么笑啊?谁没哭过?”
秦桓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红肿着眼睛看着宴轻,“宴兄……你也哭过吗?”
宴轻眨眨眼睛,他好像没哭过。他出生时,他娘生他难产而死,他压根就没见过他娘,他祖母他倒是见过,不过那时他还不太记事儿,等他记事儿,三岁那年,他祖母也死了,后来长这么大,还真没掉过眼泪渣子。他爷爷和他父亲死前,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他被骂的狠,也就不那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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