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间,他出来方便,没有带旱烟,着实有些心痒难耐,说完只好舔了舔嘴唇。
刘偶书没说话。
七叔那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你既已离开衙门,便不比再担心了。怎么?你在时难以实现自己的抱负,难不成离开了,他们就意识到了。”
刘偶书顿了顿,开口道:“我一直以为树挪死,人挪活。”
七叔笑道:“可你别忘记了,你是樵夫。在你手上,树挪动的时候,就是被砍掉的时候。”
刘偶书看向自己的手,一介书生气,如今已经变成了手上的茧。
七叔见他继续沉默,叹了一口气,说道:“刚看你灯下写着什么,还以为你是在灯下绘美人,没想到是在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些有什么用?你也老大不小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两个不行,尝试前两个也未尝不可。”
刘偶书完全没有这方面想法,此刻听到七叔这么说也只苦笑道:“家徒四壁,满腹不合时宜,还要拖人下来嘛?”
“你这是什么话?”七叔看他这样子就来气:“一身男儿气概,何患无妻?”
“你有话就说。”
“上次来的那位姑娘……”
“我和蔺北姑娘并无多少瓜葛,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又没说是她。你看,你自己都说了出来。”七叔笑出了几分狡黠,见他沉默不语,摇摇头,拿起自己的灯,准备走,低头一看,笑了:“酥油灯芯开花,看来明日是个好天气啊!”
天气第二日果真晴了起来。
酥油灯芯开花是老一辈人观察天气常用的办法,代表第二天的天气很好。而酥油是从牛奶或者羊奶的油脂中反复提炼出来的,酥油灯就是用酥油作为燃烧源的油灯。
如今来看,古人诚不欺我也。
而随后,那天气便一路晴了过去,破开了寒冷,迎来了春日。
虞子野的伤也慢慢地好起来,只是为以防万一,还是得休息一段时间。
柳叶的父亲前段时间出去,现在也北上归来,有了时间来制作他们的瓷碗和瓷杯。蔺北订购的有些多,心里也有些忐忑和激动,便叫了谢青容一起去帮忙拿。
谢青容交叉着胳膊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问道:“就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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