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听到七叔这话,蔺北着实震惊不小。
“您…您……”蔺北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七叔却慈祥地看着她,不欲多言,只指了指门,说道:“你进去看看吧。”
蔺北半信半疑地进去,慢慢地推开门。
门有些老旧,发出吱的一声,尖锐而又刺耳。
这是刘偶书的房间。蔺北猜测,因为屋子里摆满了书,不计其数的书。打开房间进去,阳光从外而入,左右两侧以及前方陈旧的,甚至泛着枯黄的书架却仍躲藏在黑暗里。
正前方放着一个又长又矮的桌子,上面有一些木屑,左上角摆放着一个瓷碗,正中央是一张纸,一角半卷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开门时候的风。
蔺北慢慢走过去,蹲下来,小心地将卷起来的一侧重新用掌平展好,纸上的字便主动映入了她的眼帘。
“却羡卞和双刖足,一生无复没阶趋。”
笔画苍劲有力,泛黄的纸张甚至在写到“阶”时戳破了纸张,清楚地可以看到书写人在写的时候是多么愤慨和无助。
不被发现的和氏璧,难以平反的卞和,无法被重用,却也不必也不用在官府台阶底下供人驱使,消磨意志了。
也许也曾年少轻狂过,却突然意识到,曾经最讨厌的“无复没阶趋”,也是一种奢望。
若真有老天爷,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存在?
虞子野的伤完全好了,是经恬玉认证的。
她上看看下看看,一把拍在虞子野的身上:“好小子,好了!“
身体好了,便没有赖在这里的借口了,蔺北半忧半喜之际,就听恬玉朗声问道:“你要不要和我走?”
蔺北:“……?”
她是不是错过什么。
谢青容拉了拉恬玉,看了虞子野一看,说到:“等他再想想吧。
想想?想什么?
蔺北有些迷茫地看向虞子野。
算起来,蔺北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便是虞子野。
在那些最困难的日子,虽说他们不会敞开心扉说着多么掏心窝子的话,但静静的陪伴便也是最珍贵的。
可是现在,他说,他要走?
然而扪心自问,蔺北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所谓的蚂蚁蛋,虽作为谄媚的工具,却也更需要有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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