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是十分微弱和机械地?拉了拉嘴角。蔺北也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用?手搭在她的手上,轻声温柔地?仿佛是害怕惊醒孩童般:“好好休息下吧。”
于?是便浑浑噩噩到了今日,正式娶亲的日子。她听到鞭炮声,吹打声,纷纷扬扬,闹成?一?团。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八方。
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大笑。
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烦闷和恐惧,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恐慌感冲击着她的心,她抱紧被子,一?下子扑进了里面,挡住了自?己的耳朵。
蔺北自?然是跟着迎亲的队伍,既然昨日吃了人家的送嫁酒,自?然要?“待天仙”,一?路吹吹打打看着新娘哭嫁,上花轿,撑红伞,撒米,绕吉祥路,终于?到了男方家里。
她有些魂不守舍地?跟着,谢青容也在帮忙,可能是没有参与过这个,他倒是饶有兴趣地?帮忙一?路吹吹打打。见蔺北面有郁色,他试图开怀她:“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开心点!”
蔺北看他一?眼,好像基本上他都是乐呵呵的。她有些羡慕地?说道:“真羡慕你?。”
周围吹打声有点大,一?下子冲击到了耳膜,他脸转向蔺北的方向躲了一?下,觉得耳朵都快要?失鸣了,恰巧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蔺北说这话。他没询问,用?眼神示意她。
蔺北:“……”
她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个羡慕,谢青容就这么直视着她。
这直视让她莫名有几分压力,尽管他只是带着询问。
迎亲送亲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日子又重新回复到平常的状态。满山的药材开了,蔺北也忙了起来?,准备去采集下药材补贴家用?;而谢青容也是,王家在成?亲之后,请他雕几幢吉祥如意些的石头小玩意,更何况每日早晨和傍晚天气不热的时候,他还?得去刻天生桥佛像,所?以?这几日他也忙得不可开交。
蔺北有时候回去看看柳叶,柳三叔没有再出?去了,起码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出?去。他们父女的关系还?是不冷不淡,起码在蔺北去看他们的时候,没怎么见他们说话。不同的是,以?前往往是沉默寡言的柳叔不怎么开口,现在却是他绞尽脑汁想找话题说,但柳叶却不怎么理他。
春去夏来?,时间的身影就这么慢慢地?转变着,趁着人们不留意,换了一?个新的衣裳。春播秋收,中间隔着辛勤劳作的夏季。自?然的齿轮就那么缓慢而又有力地?转动起来?,带动着所?有人的心绪,向着前方前进。
时间就这么一?晃,来?到了六月,日子慢慢地?开始热了起来?。而在这一?个月的中旬,已经出?嫁的王小姐回来?了。
蔺北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上一?次是在她成?亲的时候,那按说应该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可那时的美是精心雕琢的,就像是谢青容手中的木雕一?般,停留在了最美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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