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世子爷,”秦四海瞧着陆暄不情不愿的模样,猜到他要去哪,似笑非笑,“哎,是不是心里特不爽快?突然自己对家就飞升了,很嫉妒、很不服气吧?”
“没,我就想给你提个醒。”
陆暄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黢黑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慵懒,语气凉凉,“你哪天若是让人给揍断了腿,不用怀疑,肯定不是我干的。”
秦四海警觉,总觉得下半句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陆暄顿了片刻,悠悠补了句:“我只会撕烂你的嘴。”
秦四海:“……”
从赌坊出来后,陆暄回了魏王府,快速地收整了一番,换上了国子监的白色制服。
他最讨厌穿素色调的衣裳了,不免嫌弃地撇嘴。
裴逸抱着食盒和书卷,探了半个头进来,“爷今儿打算临幸国子监啦?”
陆暄低低“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顺手从桌上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余光瞥见晾在外头的那把淡青色的雨伞。
神色微微一顿,便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今儿可能还会有雨,”陆暄看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滴,目光略过那一抹青,语气淡淡,“再去拿把伞吧。”
陆暄去往国子监的时候,苏婵堪堪醒来,入目的朱红色床顶还有些许的不真实。
昨夜听着雨声,脑子里装的全是事儿,她睡得并不踏实,思维好像陷进了死胡同一般,绕不出来。
如今醒了,倒是想起一事——
曹文修同陆暄虽然不对付,但也算是一起垫过底的交情。
但听说后来有一次,曹文修不知哪根筋通了,突然考了个第二名出来,陆暄的名字孤零零地躺在不及格的名单上,还被魏王爷揍得四天下不来床。
陆暄对此怀恨在心,哪怕过去了很多年,提起这事儿依旧愤愤不平,苏婵当时只觉得好笑。
如今想来,当年曹家早已被削职出京,苏世诚忌日那天,陆暄却还要不远万里把曹文修抓回来按在他牌位前跪拜。
不像是祭奠先师,反而——
更像是负荆请罪。
想到这里,苏婵猛地从床上坐起,叫了青音,“快去阿爹书房里,把近几个月的成绩册和考卷找出来。”
第6章 诬陷
马车一路到了国子监门前。
天色还阴沉着,陆暄在马车上睡了一觉,下来后双眼还有些惺忪,裴逸小心撑着伞,生怕这爷溅到雨水。
陆暄有点洁癖。
他觉得天上落下的和河里淌着的水都至脏无比,挨着了便觉难受。
故而非要紧事,陆暄下雨天绝不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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