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姑娘放心,殿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苏府收留皎皎一事,殿下会——”
“我要见他。”
苏婵打断江卓,“他既是案子的主审人,就该知道这个时候我若走了对他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姑娘,殿下他都安排了,他现在就让我送姑娘出城,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我在这里等。请你把我刚刚说的话转告给他,告诉他,我可以走,但我走之前必须见他。”
江卓神色为难,又见着苏婵一脸不容分说的样子,他也不能真的强制把人带走。
他看了江然一眼,犹豫片刻,妥协道:“那……我去同主子说一声。”
江卓走之后,苏府的管控严密更甚,苏婵知道,若是陆暄不松口她怕是一步都别想踏出府门。
在院子里站了许久,苏婵轻吐出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扯不出半点笑意。
是为了保护她,苏婵也清楚,只是这种方式,多少会让她想起从前在赵家时那些不好的经历。
……
“抱歉,苏姑娘,”午时过后,江卓回来了,一脸为难地告诉她:“殿下他今儿实在忙得抽不开身,连口水都喝不上,怕是不得空见您。”
昨儿夜里事发突然,如今朝廷也是一团乱麻,他不得空也是理所当然。
可苏婵知道的,他就是不想见她。
当年他百忙之中,冒着雨都愿意上门匆匆看她一眼,以他的性子,若是想见,总会有办法的。
苏婵垂眸,眼里的期待渐渐被失望所取代。
这日天气阴沉得厉害,便是正午时也不见多亮堂,这会儿更是压抑得叫人难以喘息。
江卓紧张地等待着苏婵的回复,双手攥出把汗,虽然主子说是不肯见,可就连他都感觉到了,其实主子心里,应当还是想见姑娘一面的。
然而,苏婵这回没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像是一朵凋零的花,随时能让风刮走似的。
许久后,她才轻轻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转过身,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的,“青音,云知,去收拾东西吧。”
不留下了。
这劳什子的京城,没有人愿意留她,也没有人需要她为之停留了。
那么,她走就是了。
……
陆暄忙到天黑才终于喘上口气,一宿没睡又奔波整日,停下来时便觉整个人有些晕沉。
父母都已住进了宫中,他一个人回到原先的王府,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这个他从小呆到大的地方如今有些过于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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