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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诚于是又蹲下去准备徒手拆,陆暄见了忙上前,挡住苏世诚的手,“我来。”

他力气大,稍一用力,那木匣子便从摔开的缝隙处裂成两半,从里面掉出了一把短小精致的袖刀。

那袖刀陆暄认得,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珍贵红玛瑙,刻着篆体的“暄”字,是他当年送给苏婵的自己的随身之物。

陆暄一顿,将那把刀从地上捡起来,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刀身。

苏世诚把木匣子里的其他东西拿出来,不过是一卷宣纸,他把它放在地上摊开,一张张抽出来摊开,拿东西压平放在地上。

陆暄视线扫过去,呼吸猛然一滞。

“这些……”

苏世诚沉默片刻,“都是韫玉画的。”

眼里便像是揉进了什么细碎的光亮似的,温暖而又明亮,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温柔,陆暄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光滑的画纸上。

脑中陡然浮现了一个个孤独又寂静的日夜,苏婵伏在画桌前细细勾勒他面容的情形。

她应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呢?是否和他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念她,将她的模样刻进了骨子里,奈何他没有一双擅长丹青的手,不能像她这样,把思念落在纸上。

“她又开始画画了。”

陆暄声音有几分沙哑,他就说,她的那份灵气和才华不该被朝堂的那些尔虞我诈所泯灭的。

然而他手下的那些画卷,全都是未完成品,有的只勾了轮廓,哪怕是完成度高些的,也连颜色都没有上完。

苏世诚撑着自己站起身,缓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可那孩子心性不似从前那般,如今已经画不出一张完整的画来。”

“她郁结在心,三年前回来时生了一场病。起初以为是水土不服加上入冬引起的风寒,辗转多日不见好,才知这病非药石之力所能解。”

说到这里,苏世诚突然顿住,沉默许久,方才哑声道:“我知道应该不完全是因为殿下,那孩子,一定是经历过一些什么让她觉得很痛苦的事情。可她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大约是压抑得久了,突然便爆发出来。那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画了这些半成品,好像是执着地想去证明什么,可她画来画去,都是在画同一个人。”

陆暄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苏家人心气都高,苏婵也是如此,她当初在京城搅弄风云时许久不曾拿起画笔,怕就是觉着自己手上做了那些不干净的事情。

她打小跟在曾祖父苏谷乙身边,那位老者最恨这些权术斗争,更不屑与政客为伍,可苏婵那时云淡风轻地告诉他,她是个政客。

可她哪里像个政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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