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越说越轻,后面的话,戚野听不见了。
不过从嘴型来看,她也确实没有继续往下说。
“你就拿着吧。”许愿摇摇头,“我只想让你的伤早点好,没有其他意思。”
眼神闪躲,她脸还有些红,这几句却说得格外流利,一点儿不磕绊。
就像已经在心里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戚野沉默片刻,最后伸手,接过那个装着纱布和药膏的小袋子。
见他接过了药,许愿放下心来:“我们现在去派出所?”她还惦记着报警的事。
闻言,戚野没说话。
只是垂下眼,盯着地面,一声不吭又态度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男孩格外执拗,许愿没有办法。
两个人只见过几面,完全不熟,此刻坐在一张长椅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话题来讲。
一同沉默着,气氛格外凝固,只能听见北风的呼呼声。
过了一会儿,许愿有些待不住:“那……我先走了?”
她起身,小声说了句再见,背上书包离开。
“喂。”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他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
把纱布和药膏给了戚野,两人分别后,许愿又在自家小区楼下的药店里,重新补齐了小药箱中缺少的东西。
药店阿姨和她很熟,收款时笑着打趣,“又来买药啊,看来以后咱们这要多个小医生了。”
许愿冲阿姨笑笑,付过款,拿好东西离开。
她算着时间,在小区的凉亭里徘徊一段时间,直到接近陶淑君下班的点儿,才磨蹭着上楼去。
意外的是,当她回家时,陶淑君已经在家里了。
许愿对大人的情绪很敏感。
尽管大部分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陶淑君才会生气。但只要陶淑君眼睛一瞥,嘴巴一抿,她就立刻能察觉到对方的不悦。
就像现在,许愿一进门,陶淑君便看过来:“洗手吃饭。”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让人心里一沉。
许愿应了声好,飞快换过拖鞋,放下书包,洗手后出来帮忙摆碗筷。
许建达不在家的时候,许愿和陶淑君相对而坐,现在他回来了,椅子添在陶淑君那一侧。
两个大人对一个小孩。
压迫感极重,许愿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出,默默夹着离自己最近的菜。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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