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回只好含泪应下,老实地待在宫中,依照规矩试衣试妆,被嬷嬷们按在净室内养发护肤,整个人都被推着往前走。
作为婚礼的主角之一,少不了迎来送往,会客访友,各宫轮流过来拜见,嘉回每日都要满脸堆笑地接受恭维,几天下来,她的腮帮子都要僵了。
可当看到满屋子的礼品时,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嘉回装病躲起了清净,却在某日收到了宴绥递进宫的消息:老夫人危矣,迷时念君名,愿汝屈尊以观焉。
嘉回立马惊醒,带上人即刻出宫,到达宴府时,再也不见从前那般轻松氛围。
屋子里围坐了一圈陪护的晚辈,老夫人卧床陷入了昏迷。
这种情况时好时坏,连大夫都拿不准确切的主意。
宴绥边说边叹气,眼看着一桩喜事马上就要来临,却不知老人家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若不幸祖母长逝,他务必会守孝三年,届时再行迎亲,耽误的可是嘉回。
“老夫人一直都期望能看着你成家立业,不如我们提早完婚,也好顺了她的心愿。”嘉回沉吟后缓缓说道。
宴绥吃了一惊,启唇正要拒绝,却又听嘉回说道:“只小小举办个婚宴,没有朝臣,没有外戚,只有我们和亲友,反正都是与你,我不在乎什么早晚。”
“那也太委屈殿下了。”宴绥心里不忍。
“既是两厢情愿,那便算不得委屈。”嘉回含笑哄着他,又说会尽快安排人处理,让宴绥不要多心。
她陪候在老夫人身边,看她喝完药,等到薄暮冥冥,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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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观察天象,重新拟算婚期,日子最终敲定在了十月初九。
依照大梁习俗,婚礼通常办在黄昏,“昏”同音“婚”,是为婚嫁的意思。
宴绥早先入宫,携带聘礼至宫门等候,待圣上应允,再行前往无极殿内拜见。
礼部在此设宴招待驸马,而宴绥需得先向梁文帝行礼,然后才能入宴。
席间因有皇亲国戚,乃至各位异姓王族,故而宴绥也得一一参拜,等宴席过后,他还要前往太庙祭祖,一众礼节完毕,快至黄昏时分,宴绥则可携带傧相去到公主殿外接亲。
太子妃等皇族贵妇以及常乐殿的所有宫人,全都充当了嘉回的娘家人,见状自然要给点刁难。
宴绥这边只好撒些彩钱讨得一个进门的机会,但娘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收买过去的,不仅银子要给足,还要另做一首催妆诗,得等大家都满意了,才能放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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