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笛接下来说得那句话,让时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忘记。
他说:“苏迟宴请时慕吃得冰棍,为什么要有你的份?”
第十五章 朋友少你一个会比较可惜。……
孟霜撇了撇嘴,将脑袋重新埋回胳膊里。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刻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李向笛正准备回去的步伐顿住,转身回到她的桌前,将脑袋搁在她的旁边想要看清楚。
许是孟霜埋得太深,李向笛没有看仔细,他有些局促地直起身子搓了搓手:“欸,你别哭啊,我……我这还有我没吃的冰棍。”
孟霜烦不胜烦,将脑袋偏到了时慕的方向,但是时慕很清晰地在她眼里看到了笑意。
李向笛以为她不想理自己,就把拆了半个包装的冰棍放在了她的桌角:“先给你。”
李向笛走远后,孟霜才弯着嘴角抬起脑袋,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李向笛的方向,而后才像得逞的狐狸般抓起冰棍啃了起来。
平城已经入秋,天气也逐渐转凉。但是近几天气温却一直居高不下,穿堂风而过,一阵燥热在教室里蔓延开来。
挂在屋顶的老式电风扇呼哧呼哧地运作着,时慕不自觉地皱紧眉头,而后戴上耳机。
下课铃声一响,孟霜就拉着时慕去卫生间淋了把手臂,最近秋老虎势头正猛,烧得她们也是浑身昏软无力,燥热难忍。
时慕接了一捧水洗了脸,对着镜子用餐巾纸细细地携去脸上的湿意,才准备回教室。
卫生间里有人在讨论八卦,时慕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后转身就走。
讨论声变大,顺着平缓的风传进她的耳朵里,挽着她手臂的孟霜身子僵了僵。
“听说文科三班的那个转校生,好像叫时慕是吧,他爸爸好像是烈士。”
“啊?她爸爸去世了?”
“好像是在大地震里丧命的,我还听说她爸爸自己被埋在底下也就算了,最后竟然把他们支队的队长也拉下去了。”
“所以,两个一起走了?”
“对啊!那个支队的队长好像是咱们之前看到那个帅哥的爸爸,就是理三的苏迟宴。”
时慕往前走的步子终是定在了原地。
现在她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十万八千斤重的石头在负重前行,心里就像是被戳了个洞,直直往里面灌着冷风。
孟霜拉紧了她的手安慰她:“时慕,咱们不要管她们,这世界上就属她们屁话最多。”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管好自己都不能够了,还蹲在厕所里八卦,真是无语。”
时慕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在听到她们这么侮辱自己父亲的时候,心里直直地冒上一团无名火,她捏紧拳头正准备冲进去跟她们理论,就看见隔壁男厕走出两个人,他们礼貌性地敲了敲女厕的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三个女生抱着手臂站在门前,看到来人后瞬间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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