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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嘉秧求学风波似乎进入一个平缓期,家校之间仅剩沟通没有投诉,连那匿名的31位家长也不再找麻烦——只要他不再影响自己的孩子,成绩不计入总分不影响班级荣誉和学生排名,他们懒得深究他找陪读的原因。

但是谈嘉秧的朋友并没有就此增多,他的交流依然存在障碍,不是经常跑题就是说一些枯燥乏味的话题,就是容易亢奋,好些笑点不为人理解。

而且同学被家长“鸡”得厉害,有时甚至拒绝交际,专心课业。

谈嘉秧跟大家还是点头之交,原来一起疯的两个调皮同学见他被老师监管,心生防备,找他的次数也变少。

谈嘉秧忙碌也孤独,但在校有同学和影子老师,其实并不自闭。

进入11月,徐方亭带的融教一班也进入最后排练冲刺——当然是蜗牛级别的速度。

第一批手腕花已给薅秃,她又备了一批全新的,等开幕式当天再开箱。

师大异木棉再度一夜绽放,这会徐方亭没有闻到花香,先从师妹们的朋友圈赏了花。

谈嘉秧跟着谈韵之再回市妇幼进行残疾评定,表格里一共有6大类别:视力残疾、听力残疾、言语残疾、肢体残疾、智力残疾和精神残疾。

而谈嘉秧属于最后一类,同类常见的残疾还有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和癫痫等。

每个类别分四个等级,一级最严重,四级最轻。

若不是拿着同医院孤独症谱系障碍的诊断书,谈嘉秧估计连四级也评不上。他既不挂相,也没有完全脱控,乍一看挺正常,接触多一点会觉得他是“伪NT伪ASD”;仔细了解本人和孤独症核心障碍后,才会后知后觉,把之前的些微异常都一一对上。

谈嘉秧每年相应的残疾补助便是最低等级:三万元。

这笔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可能是雪中送炭,对谈嘉秧却连锦上添花也算不上,甚至不够一个学期聘请影子老师的费用。

谈韵之就这样替谈嘉秧接受了这本有效期10年的证件,等它过期的时候,谈嘉秧刚好成年,应该已然明白孤独症所为何物,能自己决定是否需要换新证。

相关信息推送到街道办,谈韵之意外发现,除了人口普查的时候,好像平日跟街道办的人并无交集。

然后把证件复印件上交学校,老师和校领导按章程办事,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谈嘉秧不是第一个特殊需要儿童。

学校可能希望少一两个这样“难搞”的学生,多几个学霸,提高升学率和知名率。但既然顶着公立的名头,就得促成教育局和政府力推的融合教育。

谈韵之所纳的税,可说在谈嘉秧身上得到丰厚回馈。

他就如六年前一样,曾经纠结和痛苦,最后还是平平淡淡接受谈嘉秧能力欠缺的事实。

至于家里亲戚,他并不打算正式“出柜”,如果有人听到风声有所怀疑,他随口承认便是,不需要特意说明。

不过自从他从美国学成归来,进了知名投行,本身又不是太热络的个性,在亲戚中倒是渐渐曲高和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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