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殿的院子不大,却种了不少花草树木。花开得漂亮的,除却那株桂树,还有一株红梅。浅绿便指着那株红梅给姜柠看。
姜柠穿着暖暖的冬衣,披着一件银白狐裘,手里还提了一个小暖炉。白皙的小脸衬着狐裘茸茸的毛边,更显精巧。
姜柠顺着浅绿,朝那株红梅看去。
小年了,家家户户洒扫祭祖,团团圆圆。也不知南宫棠,在严寒的西北边,好是不好?
她想起有一年的冬天,姜清书让裁缝给她做了两件新衣,一件月白,一件倩红。她去寻南宫棠,想问问他喜她穿白衣,还是穿红衣,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红着脸,借着院中梅花,问他是喜白梅还是喜红梅。
南宫棠当时偏头,一脸莫名地问她,“有何区别?”
气得姜柠又噘嘴埋怨他只会读书弄剑,不解风情得很。也是南宫棠宠她,无论她怎么放肆,他都不会生气。
她非要个答案,南宫棠拿她没办法,说喜白梅。后来那一年冬天的几次见面,姜柠都穿了那件月白衣。
也不知南宫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姜柠轻轻笑了笑,对前绿道,“我更喜白梅。”
院墙外,祁景听着她的声音,下意识走近了一步,仿佛走近了,便能靠近她温暖的气息。
他转头看向万全,万全立即行了一礼,低声道,“奴才这就去折白梅。”
院墙里浅绿还在继续,喜悦道,“娘娘您终于笑了,就该多笑笑,否则憋出病来便不好了。”
听说姜柠笑了,祁景也轻轻勾了勾唇。他有多久没见过她笑了?她愿意笑,便是气消了,对罢?
祁景一时忍不住,跨进了祥和殿院门。
这次他没有等待通传,直接跨入院内,便看见姜柠娇小又融融的身影。她站在雪地里,仿佛一朵动人的雪莲。
姜柠眼角看到祁景进来,立即收敛了笑意,转身欲走。祁景快步过来,金靴带起一片片碎雪。
“姜柠。”祁景拉住了她的手腕。从前他与她各种言语暧昧,迫她坐在自己腿上,如今拉着她的手,却不敢用力,只求她不要甩开。
“已过去快两个月了,你总该,消消气了。”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失落。
姜柠看向浅绿,若当着她的面给祁景难堪,只怕祁景后来记恨。她吩咐道,“你进去。”
浅绿为难地看了看姜柠,又看了看祁景,最终不敢违抗命令,转身进了殿内,还把闻声出来的雪莹和雨轻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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