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说得还极有道理——若是端城失守,旁人的命暂且不说,他自己的命却是要保的。还是得仰仗楚家军。
然而就这般低头总是觉着难出这口气,想来楚家军还能再多支撑几日,不如……
钱庾吏眼珠子转了转,面上仍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故作为难道:“楚大小姐说的这个理我都明白,然而一日为官,总得忠诚于陛下,为天下百姓负责……”
楚窈没时间听他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谎话,唇边微挑起一抹冷笑、凉凉地瞧着他。
钱庾吏在她的目光中再也说不下去,索性不演了,直接道:“这粮仓寻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开的……”
“说人话,有条件直接说。”楚窈有些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不过,若是楚大小姐这几日能叫我心情放松一点……”他露出个形容猥琐的笑,继续说着,“并帮我把这担子担了。万一顶上陛下怪罪下来,你得……”
他的话在一片雪亮的剑光中戛然而止。钱庾吏只觉得脖颈间忽的一凉,整个人开始哆嗦起来。
楚窈稳稳地端着手中之剑,冷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我来到这里之后,脾气变好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我、我……粮草!”钱庾吏没想到她说出手便出手,丝毫没有软肋在人之手的退让,结巴了两声之后灵光一闪,急忙道。
“真觉得我非昌肃不可?”楚窈面色没有丝毫松动,扬起眉头冷声道,“我只不过是不想给远在朝歌的老爹添麻烦,否则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听你多逼逼。我只问你这么一句——这粮草,你是借、还是不借?”
“朝廷没有命令下来,我……”钱庾吏又开始说车轱辘话。
楚窈收了手中明刃,忽地露出一个笑来,朝身后一招手,语气轻快又温和:“打,打到他松口为止。”
试图拖延时间的钱庾吏:“???”
不是,你不听人把话说完,直接上手要打吗?
只是他还来不及问这么一句,就被其后涌上来的人摁在了地上。
奉了沈文彬之令来为楚窈做智囊的文士:“……”
看着笑意盈盈的楚窈,文士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将军,这样不太好吧?沈军师之前说过……不让您直接上手抢粮食的。”
“这怎么能叫抢粮食呢?”楚窈摊手,语气轻松,“我这分明是他乡遇到了旧怨,这旧怨说话不怎么好听,触怒了我。我能打得过他,就上手把他打了一顿出气。没想到他是个胆子小的,为了不被我打,居然愿意送给我粮食。”
“——请问,我这一行为,有毛病吗?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会这样说的。”楚窈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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