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同样明确地告诉迟旸,她不接受他们这种名为谢礼,实为羞辱的行为,迟让跟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跟他有没有联系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也请迟家人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她承认,迟旸一再的试探和逼迫让她有些失去理智,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但她不后悔。
只是唯一让她不安的,是她到现在还没见到迟让。
一天不能明确他的态度,时夏就一天不能停止纠结。
她很清楚迟家对她的态度,也很清楚她的清高和尊严不允许她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接受迟家现在对她做的一切。
但只要她和迟让在一起一天,迟家就一天不能远离。
她到现在才深切地明白,她和迟让中间横亘地根本就不是G大。
他即使考上了、她即使等到了,他们也不可能如她所幻想的,在陌生的街景下大方地牵手。
即便那个时候没有叶兰和时昭,他们之间也还是会有迟旸和迟家所有人反对的目光。
她一直想努力成为一个不为世俗眼光而活的人,但到头来最在乎世俗眼光的就是她时夏自己。
在迟让没有消息的几个夜里,时夏无数次编辑好了说分开的信息,却也无数次无法狠心地按下发送。
她希望自己能义正言辞地斥责迟让对迟家的放任,可她又很清楚他和迟家是两个分开的概念,她无法混为一谈。
于是她又开始自私地希望迟让心狠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将一切责任推向他。
如果他真的能像周思齐今晚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玩咖,所有一切只是说说而已,那她就不用这么摇摆。
可时夏知道,他不是。
不管迟家对她做了什么,迟让始终没有伤害过她一分一毫。
他甚至送了她那张单程机票。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她。
雪越下越大,思绪被街道上的寒风吹得七零八落,时夏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只有无尽深重的无力感在拖着她。
印象大厦。
时夏披着一身雪白进门,保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拦出来,提醒她把身上的雪拍干净再进门。
大厅的暖气和室外的温度形成了强烈对比,时夏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在这里也住了几个月,算是熟脸。
保安见她有些恍惚的样子,忍不住八卦:“这么大雪,怎么不打个伞啊,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啦?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哦,真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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