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眼,面前的迟让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好整以暇地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停车场安静,舍友声音又大,他离得这么近,时夏觉得他一定全都听见了。
果然,迟让笑了。
“干嘛这样盯着我,亲完就不认人了?”
他吊儿郎当的调侃也跟从前一样。
一股气窜上来,时夏恼羞成怒地打他肩膀,“你胡说什么!”
迟让不躲不避,给她打了一下,第二下还没落下来,他一把将人攥住,唇角一勾,带着她一个转身来到车旁,车门打开,将她塞进去。
时夏这才发现身边这辆车竟然是他的。
迟让上了车,很快发动引擎。
时夏问:“去哪?”
迟让握着方向盘,侧眸:“当然是去庆祝。”
分开三年,时夏曾经以为时间与空间相隔,东西方的环境差异,身边的人和事都在变化,会让他们的重逢变得面目全非。
但现在她却讶然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距离。
他比从前还要好看,精致的五官褪去了青涩,多了些沉稳。眉宇之间的轻狂仍在,却换了一种更内敛的方式隐藏锋芒。肤色略深了一些,仍然是符合主流审美的。之前那种过于白皙的肤色总是给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感,现在看起来倒是气色更好。
时隔三年,她想象中令人忐忑不安的陌生感完全没有出现,时夏看着迟让,仿佛他只是去海边度了个假,晒黑了回来,一切都还跟原来一模一样,他还会动不动就拉着她的手说困了。
心念一动,时夏问他:“这段时间,睡得好吗?”
她用这段时间来概括,而不是说这三年。
迟让目视前方,操控方向盘的潇洒姿态并未改变,“你说呢。”
时夏心头噔的一下,“还是睡不好吗?可是之前你不是已经……”
“之前你在,后来你不在。”前方路口左转,他身体微微跟着车子转向,侧脸平静无波,“怎么相提并论。”
时夏微怔,随即微皱起眉头,没有出声。
她不是没有见过迟让因为睡眠问题变得憔悴的模样,到底是分开太久,让她在看见迟让闪闪发光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竟然忘了他不是个喜欢把愁绪摆在脸上的人。
他一定有很多很多个难捱的深夜和更多令他觉得负担的白日。
心底久违地感觉到酸痛,想到从加州到N城,中间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长,时夏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
她又问:“你现在住在哪里?我们不要去庆祝了,直接回你住的地方。”
迟让闻言,侧眸望过来,看见时夏脸上的担忧,他勾起唇角,笑容意味深长:“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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