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走了,叶兰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握住时夏的双手,死死攥着,仿佛她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诚然,时夏确实是她最后的希望。
“小夏,妈妈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她激动又压抑的哭腔实在令人难以适应。
时夏梗了一下,用力抽出手,将她按回沙发上,“我马上下班,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说罢,她也不看叶兰,转身走向前台,请小张帮她倒了杯水,表示自己马上下班,一会儿就下来带她走。
交代完这些,她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叶兰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印在窗外的大雨中。
无人可见。
回到工位,时夏面色平静地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旁边同时问她刚才去哪了,她只说接了个电话。
待同事转回头,她立刻垂眸掩去眼底浮起的潮湿。
下了班,时夏第一个离开办公室。
她带叶兰先回了趟家,但她没让叶兰上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换衣服的时候,迟让的电话来了。
“下班没。”他慵懒的声音似乎刚刚起床。
时夏抿唇沉默了半晌,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说了。
“她来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迟让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思。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清醒了一些,“她去你公司闹了?”
迟让语气很急,听起来好像只要她说是,他就会立刻冲回来帮她摆平一切。
这多少缓解了一些时夏心里的浮躁。
“没有。”她解释,“我也以为她会闹,但是她…变了很多。”
“怎么说。”
“一两句说不清。我现在准备带她去吃饭,可能要开你的车去。”
“那是齐飞的车。”
“哦。总之我要用车了,跟你说一声。”
迟让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时老师做事也要打报告了?那好吧,我批准了。”
他故意耍痞,时夏明白。
叶兰还在楼下等着,她没有时间多说,“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注意安全。”
“知道了。”
时夏特地到一楼转乘电梯到地下,透过玻璃门,她看见叶兰还站在她们分开的那棵树下,一改以前东张西望的习惯,只偶尔看看楼道里时夏出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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