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轻声问:“所以呢,你以为我要跟你分手吗?”
“不然?”
“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啊。你来,或者我去。”
迟让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舍得来找我?你走得开吗?”
他明明就是在发脾气,但时夏却觉得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更像是在撒娇。
抿住唇角,时夏说:“那如果我说,我辞职了呢。”
“辞什么职、辞……你辞职了?!”迟让震惊。
那天见过迟旸之后,时夏想了很多。
关于自己,关于迟让,关于他们的未来。
她非常确信,她的未来一定会如她祈愿的那样迈向光明和灿烂,但这个崭新的未来里,不能没有迟让。
时夏决定去留学。
“我现在有钱了,工作这两年,亏得我自己能力不错,赚了不少。负担我今后的学费和生活费,问题应该不大。”时夏笑笑说。
这两个月,除了本职工作,时夏还利用空余时间选学校,请导师帮忙写推荐信。
之前她不进设计院的决定就已经震惊了导师一把,现在选择在事业发展期去留学又震惊了他一把。
但导师仍旧相信,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更何况时夏是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他尊重她的决定。
辞呈在见过迟旸后的第二天就递上去了。
庞经理有一万个舍不得放时夏离开,但时夏主动表示,她会先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不会耽误项目进度。
她这么懂事,庞经理再舍不得也只好放手。
实际上今天庞经理为时夏举行的欢送会。
同事们送花、送蛋糕,还闹着要去下一趴,时夏是好不容易才能赶着早一点回来的。
客厅里的灯光是温柔的淡黄,迟让看见时夏琥珀色的杏眼里流动着清澈的温柔,胸口像被谁打了一拳,酸胀的感觉溢满,黑眸渐渐沉下来。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肯为我放弃这里的一切。”
时夏眨眨眼睛,眼尾微微扬起来,轻松道:“我没有说是为了你啊。留学本来就是我的愿望,只不过之前我不想被人施舍,更不想受人钳制。现在不一样了啊,我自己有了钱也有能力,大不了就去国外半工半读嘛,要是能到名事务所里当个实习生,那也不错啊。”
她说得轻巧、自然,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心脏像个小型的鼓风机,不断收缩、喷张,麻意顺着手臂延伸到每一个指尖。
迟让眼前的时夏,仿佛在发光。
他看着她走到面前,柔软地贴近怀里,她抱着他,像他之前每一次给他安慰和鼓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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