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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实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难度全不在于动作本身,而在于他自己。

她偏瘦,但不过分骨感,蝴蝶骨起伏着漂亮的形状,薄薄一层皮肉覆盖其上。也许是黑色衬托的缘故,皮肤很白净。

沈沣将视线固定在自己的手指位置,忽略指尖不慎擦过的触感,解开扣子便转身出去。

背后她的声音又响起:“今晚不用回去了,睡客房吧。”

沈沣脚步停在原地,背对她,看不到表情。

陆问君说:“难道你要这样回学校?”

衣服破破烂烂,一身血。

“明天早上先送我去上班,你再回学校。”

“好。”因为她受伤,所以她的要求,沈沣都答应了。

他关上浴室门,去客房冲冷水澡,洗去身上血渍,和血液里滚烫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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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胡阿姨过来,听说她受伤就急了,再听说她还要去上班,说什么都不让,一定要通知陆正诚。

陆问君用休息一天,换她放下了手机。

沈沣在做饭,胡阿姨进了厨房,要跟他学两手,说现在小姐都不爱吃她做的菜了。

当时陆问君去回一封重要邮件,胡阿姨看了一阵,眉头皱得老高:“小姐不爱吃豆腐……青椒、红椒都不吃……她不喜欢姜的味道,放这么多她肯定不喜欢……”

沈沣动作一点没受影响:“你太惯着她了。”

胡阿姨叹气:“哪能不惯着,菜我都挑她爱吃的做,都只吃一点,要是做她不爱吃的,不就更不吃了。”

“你只给她她想要的,再喜欢,吃多了也腻,只会越来越挑剔。没有不喜欢的东西做参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这就是你对付我的手段吗。”陆问君不知何时出来的,倚在中岛台边,“欲擒故纵?”

胡阿姨识趣地回避。

沈沣转过身,停了下说:“我对你没有用过手段。”

陆问君右手缠着纱布,中央有浅浅的血迹透出来,她眼神有些冷淡。

如果沈沣对她的方式,只是他的一种手段的话。

很没意思。

沈家有个邻居家的男孩,经常欺负沈棉。

那时小孩玩乐流行丢沙包,几个小男孩性子野,把沙包当铅球扔。那天陆问君从工地回去,见沈棉眼泪汪汪地守在沈沣旁边,额上一块红肿。

沈沣把刚缝上的沙包递给她,说:“只许砸一下。”

沈棉含着眼泪点头,拿着沙包跑出去。

陆问君跟出去,看到沈棉趴在邻居家的楼顶,下方院子里几个小男孩正在互相打闹。她不知瞄准了谁,往下一抛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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