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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流和李彰跟她们又走了小一里,才发现马车的踪影,原来车夫心里毛毛的,在林昭昭和归雁上山后,就后撤了一里地。

见到李彰和武平流,车夫忙道官爷好,笑得一脸小心。

“难怪我们上山前,没看到他,”武平流说,“说来也是,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怎的就这么大胆,敢一起上山呢。”

林昭昭说:“平生不做亏心事。”

李彰温和地笑了笑,也说:“确实,最可怕的往往不是鬼,如若夫人方才真不小心遇到逃犯,那是杀了许多人的穷凶恶极之徒,夫人不过女流,就很危险了。”

他这话说得还算委婉,直白点,以林昭昭和归雁的情况,遇到那逃犯,势必会丢命的。

林昭昭倏地想起裴劭一脸拽拽地,叫人把她们看管起来的模样。

她眉骨一抬,目中若有所思。

武平流看归雁面露惊惧,他摆摆手:“算了老李,别吓着人家了,我先回去看看,将军约摸想出把那鳖孙逼出来的法子了。”

李彰则对林昭昭道:“我有事回去,顺便与你们同行吧,这地儿偏僻,天还要黑了,还是要多小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女子也受用,林昭昭没有拒绝,真心道了声谢。

车厢外,李彰和把车的车夫聊天,问一些生计的事,又问行情如何,车厢内,林昭昭放松下来,觉地困倦,马车却有些颠簸,她半眯眼睛休息。

突然,车夫“吁”了声,马车停下。

归雁掀开车帘看,拦车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男子,他驾马而来的,从马上连滚带爬下来,神色慌张,朝李彰行礼:“大人,有急事!”

车夫很是吓一跳,他还以为,方才和他聊市井生活的男子是一个官兵而已,结果,穿官袍的大人都朝他作揖!

李彰还算冷静,道:“何事?且细说来。”

官员是鸿胪寺寺正,他语速极快,原来鸿胪寺的译语人,居然在今日吃坏肚子,没法参与上元节晚宴,而离晚宴也就一个时辰,要再找一个会南诏语的,上哪找去!

归雁听罢,看向林昭昭。

她知道,林昭昭懂南诏语。

林昭昭十二岁时学的南诏语,归雁记得,最初是因为裴公爷。

裴劭会突厥语,想让林昭昭学南诏语,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学对方的语言一定有用,以后就先灭了突厥再灭南诏,他们都是大祁的功臣。

只是,林昭昭的兴趣很快被语言的枯燥磨平,可她要放弃时,裴劭就扬起眉头,寻衅:“啊对对你就这点能耐。”

“我都能学会突厥语,你居然学不会南诏语。”

简单朴实的激将法,一下让她咬牙继续。

后来,林昭昭的南诏语小有所成,才知道裴劭画大饼倒有一手,突厥都没打服,打南诏要等到何年何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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