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受控制地迸发出一股雀跃不安的欢喜,让他完全静不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有那么喜欢吗?
夜间静谧,谢明途的耳朵里却仍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日复一日的虫鸣鸟叫声,人们的窃窃低语,这些他都没有专注,而是留心听着那针与线之间轻微的声响。
*
第二天,谢明途跟家里人一起去上工。
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每天看见他的谢老头和谢老三差点没认出他。
“老五?是老五?”
“这头发咋变了?”
谢老三好奇地盯着谢明途的头发,这头发干干净净的,清爽又好看,跟谢老五往常乱蓬蓬的鸟窝头发大相径庭。
“你昨晚还不是这个样子?你去哪剪了头发?”
谢明途晨起的嗓子有些低哑,语气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窃喜:“蔓蔓剪的。”
谢老头和谢老三更是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苏晓蔓还会帮人剪头发?
苏晓蔓她竟然搭理谢狗子了?!
谢老头和谢老三肩上扛着工具,都是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难以置信的模样,只有谢老五十分沉稳,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照常上工。
村里难得出现大事,一点小事就能成为惹人关注的大新闻,见到了改变形象的谢明途,村里人个个都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这是谢老五啊?谢狗子?”
“谢明途!?”
“要不是他这邋遢胡子还在脸上,我都要认不出他了。”
生产队的人下巴掉了一地,当初苏晓蔓嫁给谢明途,就已经让他们的下巴掉过一次。
然而这对奇怪组合的夫妻,似乎能让他们的下巴持续掉多次。
苏晓蔓之前嫁给谢明途,在众人眼里看来,那绝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是现在这谢狗子剪了头发,围观众人发现这泡牛粪似乎长得还……
再低头看看他的胡渣……
不少人放心下来,这还是一泡牛粪,只不过这牛粪的温度,陡然变新鲜了许多。
有人凑到谢明途的跟前,建议道:“谢老五,你把你的胡子刮一刮吧。”
谢明途低着头干活,无声地拒绝。
不刮。
他要留着给蔓蔓看。
一旁围着的好事者,见到谢明途是这样的反应,各个都觉得心安了。
“还是咱们认识的谢老五!”
“散了散了。”
“大家上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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